“我们眼睛可好着,倒是你,我们神婆都想着放你一马了,还回来找死,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领头的那个人脸上横着一条疤,说话气势汹汹的,但是面色发青,眼袋下垂,一双眼睛有些涣散,怕是已经被神婆养的那些东西给影响到了。
“首先,现在是法制年代,不是那些乱七八糟能吃人的时候,你们没有权力剥夺他人的生命。”
趴在白澈怀里的五条悟来回看着这些不知道说什么的人,他有些无趣地扫了一下尾巴。
(这么多话说的吗?)
他一巴掌拍在了白澈手臂上。
还想着以理服人的白澈有些疑惑地吹头看去,但只感觉怀里一轻,眼前一抹白光闪过,紧接着的,便是那一道又一道沉闷的砸声就响了起来。
不出一刻,原本站在白澈面前的,那些拎着武器虎视眈眈看着他的人,直接轰然倒地,整个过程,安静又迅速。
“……”
五条悟甩了一下自己发酸的手,慢悠悠地借力一跳,回到了白澈的身边。
“不是——你怎么做到的?”
“就这样做到的。”
白猫挥舞自己的爪子,好像真的要展示如何把七八个人在一瞬间弄晕。
“不愧是——当代……咒术界最强的人……现在是猫了。”
白澈晃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而后看向了树后躲着的眼睛男,后者见他看了过来,才有些尴尬地摸着脑袋走了出来,往两人走过来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地上倒着的人。
来人看上去憨厚老实,朝一人一猫点头笑道:“你们……为什么没把我……”
他指了指地上离他最近的那个人。
“总得需要有个人带路的,而且——”白澈指向自己装有法器的乾坤袋,继续说道:“刚刚也是你偷偷塞给我的,你对我,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眼镜男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挂着的有些破损的眼镜,顿了片刻,才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陈恕,是名记者,我是来卧底的,主要是为了向社会揭露清宁村邪教的真实情况……当然啊,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写进去的,就算我写进去了,大概率也不可能发出来。”
想到刚刚自己看见的场景,陈恕有些后怕地瞥了一眼地上正在用青草擦着自己爪子的白猫,后者瞬间抬起头,像是朝他笑了一下。
“!!!”
陈恕立即抬头看向白澈,顺带抬手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已经冒出来的冷汗,喉咙滚动,他的手在微微发颤着。
白澈并未问太多,他掏出一瓶药粉,在地上那些人的周围撒了一些。
“防蛇虫的,他们结局如何,自有因果报应。”
他抱起终于擦是干净自己爪子的五条悟,看向陈恕。
“带路吧。”
可步子还没迈出几步,整个大地就狠狠地一颤,林子里头原本包着自己窝的飞鸟瞬间被惊醒,纷纷拍打着翅膀,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
原本在前面带路的陈恕立即跳到了白澈身后,害怕地看着那些飞鸟逃散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
五条悟在白澈手臂上写着。
“是流年那边,不用太担心,她是不可能出事的。”
陈恕有些疑惑地探头,疑惑地看着嘴里说着他国语言的人。
见人没理反倒是无声地催促他赶紧带路,他只好垂下脑袋,颤着腿走在了最前头。
“你在清宁村待了多久了?”
路上,白澈问着陈恕一些大概的情况。
“约莫半年了吧。”
“那你知道这件事的具体起末吗?冥婚的这件事。”
陈恕点点头,道:“那个神婆,来找她办事的人还挺多的,前些日子,村里原本搬离的一户人家回来找她,那户人家早年发了财,早早地搬离了,他们家的小儿子死了,就回来办丧事,顺便请那个神婆帮忙给他找个伴。”
“刚开始,神婆的确找到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女儿和他们儿子的八字相合,但在前天吧,新郎的那户人家发现了原本的新娘不是因为什么车祸死亡的,是因为打胎死亡的,觉得这样子的新娘不干净,就让神婆重新给找一个,很快下葬了,临时临急,重新找个和新郎八字相合的死人太难找了,那户人家说,可以找活人,这样子,就简单了点,神婆好像还真是找到了两个,一个和新郎年纪相仿,十多岁,一个大一些,不过其实也很年轻,才二十多不到三十,那户人家首选的,是和新郎年纪相仿的那个女生。”
那个什么晓晓,大概就是首选的那个了。
白澈下意识看向怀里因为听不懂而满脸无趣的白猫。
“不过,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神婆说最合适的那个女生是找不到的了,只能启用第二个方案。”
“第二个女生,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就过了一晚,神婆就从她屋子里把这女生给扯了出来,听说只用了一个纸人换来的,你们……呃……这类人,都能大变活人的吗?”
白澈眯了眼睛,冷了声音说道:“我们可不会大变活人,那个女生有很大概率是被神婆强行拐进来的,那个纸人大概率在那个女生原本的地方,勤勤恳恳地当着替身,来模糊女生家人或者朋友视线的。”
“啊?”
陈恕立即掏出了手机,说道:“那还是报警吧,这可是涉及到拐卖事件了。”
白澈却按住了他的手腕,皱着眉头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和警察说,那个纸人还在替着女生,女生表面上,可是还没失踪的,而且这里面这么偏僻,警察就算第一时间赶过来,这里的证据什么的,早就被销毁了,你们记者,都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