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困意渐渐来袭。
乔颂闭目养神,入睡之前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
树哥会回来跟他一起吃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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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嘉树一下午都没收到乔颂的消息,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事实证明,乔颂也的确不是一个能令人放心的人。
凌嘉树上完必修课回到宿舍,发现乔颂竟然发烧了。
他隔着被子捏了捏乔颂的手臂,低声叫他:“乔颂,醒一醒。”
“树哥,回来了。”
乔颂迷迷糊糊睁开眼,开口回应时,滚烫的呼吸轻轻扑洒在凌嘉树的手背上。
凌嘉树抿了抿薄唇,视线从手背上一扫而过,又看向乔颂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发烧了。”
“啊?有吗……”乔颂刚睡醒还有点迷茫,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哑着嗓子嘀咕,“我摸着好像不怎么热。”
凌嘉树握住他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你的手也是烫的。”
乔颂有些怔愣,低眸看着自己的手被凌嘉树包裹在掌心里,睫毛轻轻颤了颤。
凌嘉树此刻的体温比他略低一些。
这让乔颂意识到,自己可能确实是发烧了。
但很奇怪,肌肤相贴带来的冰凉触感却渐渐转化为与之相悖的暖意,渗透进肌肤表里,融化成另外一种难以言明的安全感。
两人望向对方,视线交织在一起,不过只停留了很短暂的两秒钟。
片刻后,凌嘉树率先移开视线,语气如常地问乔颂:“能起来吗?我带你去医院。”
乔颂也收回飘远的思绪,有些懒散地说:“树哥,我难受,不想动弹……要不我先吃点退烧药,看看情况再说?”
凌嘉树皱起眉头,显然不予认同。
然而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乔颂又补了一句:“外面这么冷,发着烧出去折腾一圈,没准儿会更严重。”
“……”凌嘉树沉默了。
本来那句“拖久了更麻烦”都已经到嘴边了,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凌嘉树有点矛盾,一方面觉得乔颂说的不无道理,一方面又觉得,如果自己这么轻易就妥协,是不是对他太过纵容了?
乔颂一直在留意凌嘉树的神色。
他从凌嘉树的迟疑里觉察到他心软了,于是乘胜追击——
“我没有力气起来,你能帮我拿一下药箱吗?就在我书桌第二个抽屉里,白色的。”
凌嘉树安静片刻,最后到底还是认输了,纵容地说了声:“好。”
他俯身从抽屉里拿出药箱,正要掀开盖子,就听到乔颂说:“我自己来吧。”
凌嘉树顿住指尖的动作,抬眸看了乔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