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只好含泪答应。
在傅斯庭的私人公寓休养了将近一个星期,每天都有充足的阳气滋养,沈在心终于在昨夜恢复了所有记忆。
接下来,就是清算的时候。
想起联盟总部地下镇压的千年厉鬼,沈在心缓缓勾唇,千年厉鬼啊,这么有趣的东西当然要放出来玩一玩才是。
他回眸盯着空无一人的镜子几秒,轻笑:“狗东西,还不出来?”
最后一个隔间的门打开,一身高定西装的少年没了以往的单薄,身姿挺拔气质清贵,举手投足间都恍若天生的贵族,优雅又从容。
艳鬼的阳气储粮仓(14)
沈在心漫不经心打量了几眼镜子里的少年,淡声说:“过来。”
皮鞋踏在光滑瓷砖上的声音尤为清脆,林清鹤沉默不语走到他身后,不待他开口便环住了那纤细的腰,棱角分明的下巴搁在他的肩窝,洗手间内一时只有少年深嗅那颈间香气的呼吸声。
明明只有几日没见,林清鹤却觉得如隔三秋,他就如同被戒断反应折磨已久的病人,饥渴地嗅着那若有若无的暗香,不知疲倦。
他明明将那人紧紧拥在怀里,镜子里却只有他一人在拥抱空气。
沈在心转过身,撑在洗手台边缘的手因为主角攻特有的阳气而舒爽得颤栗,他微微仰起头,齿贝轻咬过少年瘦削的下巴,懒懒命令道:“吻我。”
林清鹤淡然的眼神骤然变幻,心中潜藏的欲望瞬间冲破牢笼,但那般丑态怎么能被怀中的艳鬼看到?他只好强压下眼中汹涌的墨色,试探性地在那诱人的红唇上落下一吻,继而是精致的下巴,小巧突出的喉结……
“唔……”沈在心忍不住轻哼一声,这种若即若离的亲吻让他兴奋颤栗,让他欲望滋长。
然而少年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情,只有低垂的眼皮遮盖住那可怖的占有欲。
见人慢慢吞吞,沈在心正要不耐地开口,一只宽大的手掌便托住了他的头,温柔而青涩的吻堵住了他未曾说出口地话。
温热的舌尖携带着纯粹的阳气送入他的口腔,双重刺激之下,沈在心头一次被人吻得站不住脚,只能被迫靠在对方的胸膛上,承受着那灭顶的快感。
不过几日时间,林清鹤竟然学会了利用阳气来勾引自己的主人。
他是不是该夸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一吻结束,沈在心已经舒爽得浑身酸软,只能懒洋洋半阖着眼睛被少年抱在怀里。
“主人看上去,很可口。”林清鹤垂眸盯着怀中的人,清冷的眉目下是一双欲望灼烧的黑瞳。
瞧着那么冷淡自持,可腰下某处却顶得他难以忽视,沈在心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少年似乎经历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再也不是那个清高又单纯的少年了。
“小少爷,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林管家的声音从洗手间外传来,林清鹤不悦地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不舍地放开了手。
沈在心推了推他的胸膛,“滚吧。”
看着少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沈在心把玩了一会掌中已经完全和自己融合的摄魂戒,也挂着浅笑走了出去。
精致绝美的青年一走入了拍卖会现场,就吸引了在场所有青年才俊的目光,无数人纷纷猜测这是谁家矜贵的少爷,竟然以前从未见过。
直到青年被满脸殷勤的傅家小少爷接到自己身边的位置,那满是戾气的眼神横扫过来,就像野兽在警告其他人不要觊觎自己的所有物,顿时让众人又是遗憾又是害怕地收回了目光。
“沈在心,你刚刚去哪了,我都找不见你,还以为……”傅沉委屈巴巴地说着,一双湿漉漉地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像极了撒娇卖乖地小狗。
沈在心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傅沉识趣地闭上了嘴。
身后不远处的座位上,江渡看着亲密无间的二人,不动声色握紧了手。
此次拍卖会上大多是古董字画,沈在心向来只喜欢欣赏那些华丽的宝石金玉,顿时有些兴致缺缺。
直到最后一幅压轴的美人画上了展示台,不但周围的人突然躁动唏嘘了起来,就连身旁的傅沉都蓦地站起了身。
展台辉煌的灯光下,画中美人一袭暗红龙袍懒散地斜倚在龙椅上,左手手腕把玩着一串碧绿佛珠,脚边卧着一头正在假寐的白虎。
嘴角噙笑,眸光轻蔑而傲慢,尤其是那眉梢的风情,与沈在心像了个十成十。
在场众人无不痴痴地看着那幅画,如同丢了魂失了心。
感受到人群的骚动,沈在心懒懒掀起眼皮朝前方展台望去,在他隔空对视上画中人如出一辙的散漫眼神时,只觉得一股无法挣脱的吸力从画中传来,将他整个魂魄都吸了进去。
这样诡异又绮丽的景象,注定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忘记,意识陷入画中的沈在心自然不会知晓,这幅本来不过是走个过场的画被拍出了天价,甚至傅家还闹出了叔侄相争的笑话。
美人画最终被傅斯庭收入囊中,然而不到三天,傅家便传出了古画失踪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它到底被偷去了哪里。
“赔钱货!你娘不要你了!”
沈在心刚睁开眼便听到这句嗓音稚嫩却饱含恶意的话语,他本以为是谁找死找到他头上,抬眸看去,却发现几个小孩正对着一个抱头蹲在地上的小少年拳打脚踢,而自己依旧是魂魄状态,普通人并不能瞧见。
“轰隆——”雷声伴随着雨滴笼罩住狭窄的长巷,方才凶神恶煞的小孩走了个干净,只留下低垂着头,衣着破旧的小少年依旧蹲在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