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宁几乎是凶狠地盯着靠在床头的哥儿,抬手摸向自己的下巴,沿着下巴到脸颊摸索了一阵,一层薄薄的面具就被他粗鲁地一把扯下,厌恶地甩在了床外侧的地上。
他仰起久未接触空气的脸,深深吸进去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那之后,陈霜宁倏地向前,一把揽住正在哭泣的哥儿脆弱的后脖颈,目光在那团小小的胭红上流连了一阵后,猛地低下头去。
可临接近时,他的唇却没落在那副软软的嘴唇上,而是用另一只手捏起对方的下巴,让其露出细细的脖子,一个个热烫的亲吻,都落在了上面。
莲旦身体彻底软了下来,渐渐滑躺在床上。
陈霜宁随之……。
捏着下巴的手往下滑,掀开了衣袍底摆。
陈霜宁一个用力,便推了进去。
莲旦仰着头发出一声呼喊,又瞬间转变为听不真切的呢喃。
衣襟被扯开,胸口凉凉的,也炙热的。
莲旦紧紧抱住身上的年轻男人,狂喜着、呜咽着、颤抖着……。
他若有心
第二天,莲旦起得格外晚,晚到村里各家的中午饭都吃完了,烟囱里都不大冒烟了。
他醒来时,看见婷子姐正和小旦在床沿玩。
婷子手把手教小旦把小木块垒得高高的,胖宝宝一双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木块看,小手一挥,把木块都打掉落了一堆,他愣了一下,然后就嘎嘎地笑了起来。
莲旦听见这笑声,才彻底清醒过来,连忙从被窝里爬起来。
婷子看见他起来了,笑道:“没事,你多躺会儿,你家当家的交代过我了,不让你起来。”
莲旦脸颊红了红,叫了声婷子姐,眼睛却往屋子外的方向看。
婷子捂着嘴笑,说:“行了,别看了,他说镇上有着急的活,你病了让我帮忙照看你半天,”她朝屋外看了看,“应该再半个时辰就该回来了。”
莲旦说:“真是不好意思,给婷子姐添麻烦了。”
婷子摆了摆手,“不白帮忙,你家当家的早上给我家拿了两斤山药呢,正好登高这两天念叨着想吃山药粥,可不想啥来啥嘛!”
莲旦说:“还是谢谢婷子姐。”
婷子笑了笑,想起了什么,起身把孩子抱到莲旦怀里,“我去给你盛粥去,熬了一上午了。”放下孩子,她“啧”了一声,拍了拍手臂,说:“你家小旦可真够沉的,这胖小子养得真好。”
说着话,婷子就去外屋盛粥去了。
莲旦靠在床头,让小旦趴在床里侧玩。
他身上还是感觉酸痛惫懒,便又躺回去,侧着面对床里,伸手摸了抹孩子的胖脸蛋儿。
小旦手里抓着个小木块,啊啊地晃来晃去,口水流到了衣襟上。
莲旦又有些费力地撑起身体,拿放在枕头边上的口水巾,给他擦了擦嘴。
又一次躺回去时,莲旦觉得脖子和胸前都有点微微的疼,他听见外屋还有锅碗瓢盆的动静,知道婷子姐不会很快进来,便侧着身,解开衣襟,悄悄往自己身上看。
刚解开衣襟时,衣裳里有体温蒸腾出的一股淡淡药膏的苦香,但仔细闻闻,又好像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脖子他看不见,但胸前看得清清楚楚,光洁如以往,什么异样都没有。莲旦重新将衣襟合上,系好,吐出了一口气,又侧躺回床上。
就在这时,屋门一响,是婷子姐端了一盆粥进来了。
莲旦起身把桌子往床边拉了拉,婷子就把粥盆放上去了,莲旦说:“婷子姐,你就在我家一起吃点吧,省的吴大娘还得给你留饭。”
婷子倒也不是假客气的人,“哎”的答应了一声,就去拿碗筷。
莲旦在屋里喊:“灶台旁边的咸菜缸里有我腌的芥菜疙瘩,再往旁边那个小坛子里是咸鸭蛋,婷子姐,你再拿两个咸鸭蛋咱们两吃吧。”
婷子高兴地又“哎”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就把东西都拿过来了。
芥菜疙瘩切丝,咸鸭蛋一切两半,蛋黄直流油,婷子自己拿了一半,把另一半给莲旦,说:“这东西咸,咱两吃一个就行。”
咸鸭蛋在谁家都是好东西,鸭蛋本身就不便宜,比鸡蛋还要贵一点,而且现在盐能卖到十二三文一斤,腌制需要的时候又不短,一般是舍不得拿出来吃的。
莲旦大方,可婷子也不是爱贪便宜的,刚就只拿了一个尝尝得了。
两人坐着就着咸菜和鸭蛋闷头喝粥,小旦爬过来,坐旁边直啪嗒嘴儿,莲旦就时不时给他喂一口米糊糊,吃得孩子摇头晃脑的,可高兴了。
吃完了,婷子收拾了桌子,擦干净手,坐到床边跟莲旦说话。
这会儿小旦吃饱了,自己躺床上,一歪头就睡着了。
婷子看着莲旦散落在肩头的长发,缎子一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凉滑的发尾,夸赞道:“你这头发可真好,不像我的,毛毛躁躁的。”
莲旦说:“婷子姐头发多,还黑,好
看。”
婷子就抿着嘴儿乐了。
她打量着莲旦,问道:“我看你这床都下不大来,这到底是什么病呀,你家当家的也没说清楚。”
莲旦自己其实也不清楚,他含含糊糊地道:“没大事,就是身上不爽利,躺一天便好了。”
婷子探头看了他一阵,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尴尬地红了红,不过到底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轻咳了一声,低声提醒道:“你别由着你家那位乱来啊,就算是都年轻,也得节制着些,要么受罪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