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群情激奋,恨意滔天,整个码头的人空前团结。
当天,空港码头所有的人开始集体罢工,无论是水蓉阁下的商船还是私人船家全都停工。
同时,码头附近的集市也集体罢市,家家户户在外面贴上大字报声讨卢学义的恶劣行径。
当天,死者家属带着尸体跪到了宫门口,城门口,西街菜市口,大喊冤屈。
声势浩大,闹得整个朝城人尽皆知,甚至有人编写了歌谣,连孩童都会传唱。
与此同时,卢素雨品行不端被罚送水月庵的丑事也被传了开来,从此卢学义的名声尽毁,百姓怨声载道。
当晚,七殿下沈慕之深夜召集群臣到御书房开会。
夜色之下,虫鸣鸟叫格外的清晰,灯火通明的宫道上,卢学义面色匆忙的拦下正在前往御书房的姜正飞。
“将军,你可一定帮我啊,这群刁民实在是可恶,不就是死几个人吗?多大点事儿!他们竟然越闹越大,越闹越凶,现在闹到连殿下都知晓了,如今还连夜召见群臣…”
—小剧场—
小鱼:软姐,老虎不发威,他们当你是hellokitty!
云软软:上一个这么想的人已经领盒饭了。
让他付出代价
“你还好意思,你看看你办的这都叫什么事情!”
姜正飞怒骂一声,然后气得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树干上,直接将旁边小树拦腰砸断。
卢学义被姜正飞吓了一跳,跟了姜正飞许多年,他知道这回姜正飞是真的很生气,刚刚那一拳丝毫没有收力。
“将军不是我不作为,是那些刁民实在难管。他们故意与我为难,我一气之下派兵镇压,杀了几个刁民杀鸡儆猴,本来以为他们怕了以后会听话一些,谁知道…”
卢学义气得直捏拳头,又十分无奈:“都说战场上的那些人不要命,我怎么觉得这些手无寸铁的刁民才真的不怕死啊!他们直到现在还不收敛,竟然越闹越大,闹得殿下都知道了。”
“他们闹这么大,你就没早点处理吗?要是早点处理何至于闹到殿下那里?”姜正飞气得想戳卢学义的脑袋,戳戳看里面都装什么东西!
“我处理了啊!我一收到消息那些人带着尸体喊冤,我赶紧带人去收拾他们了。可我人还没到,那些刁民就先被我手下的官员副总督骆鸿轩给劝走了。”
“劝走了?劝走了怎么还闹?”
“所以说那些刁民可恶呢,假装同意离开,实则换一个地方继续喊,整个朝城都喊遍了。更气的是我每次带人过去,人就先被劝走了,我连抓都抓不到!”
卢学义越说越生气:“骆鸿轩这蠢蛋办的什么事情,这些个迂腐文人就是办事不利落,每次光劝有什么用啊?都给抓起来啊!气得我想当场就想把他给废了!”
姜正飞眉头紧皱着,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将军,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我可不能出事了,漕司总督这位置我还没坐热呢,这么重要的位置要是落别人手里了,那咱不就亏大了吗?”
卢学义喋喋不休的,姜正飞听得心烦,大手一挥让他闭嘴了。
“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背后恐怕有人在推波助澜,光凭着几个刁民不可能闹成这样,保不齐你手下那个副总督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他们劝走,让他们换个地方继续闹。”
卢学义一愣:“这些文人都这么阴险的吗?前阵子他彻底放权给我,我以为他认怂了呢。”
姜正飞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会认怂?他这是以退为进呢,是不是他放权之后,水运比之前更乱了?”
“是啊。”
“那就是了,他故意的。”
“将军,你的意思是说就是这个骆鸿轩在搞鬼?”卢学义一惊。
“不,他一定不是背后的主使。光凭他小小的一个漕司副总督,听说还是个穷酸小子,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那背后是谁在捣鬼呢?我没得罪人啊。”
“你没得罪人,但我们随着七殿下共同回京,打破了朝城原本的格局,占了别人的要职,动了别人的利益,有人想在背后暗算我们那也是正常的。”
“那怎么办?”
“如果是这样,那倒好办了。”姜正飞笑道:“如今是七殿下做主,我们又是七殿下的人,有人想拔除我们他肯定会保。”
听到这话卢学义点了点头。
“将军说的是,那我就放心了。”
“一会进去之后机灵一点,那就一口咬定是那些刁民先闹的,然后暗示有人在操纵这件事。我再帮你说几句话,殿下会懂的,说不定他还会顺藤摸瓜抓出幕后主使。”
姜正飞冷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挑衅我们!”
说完,两人正好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一抬脚便踏了进去。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其他的大臣已经到达,而坐在御书房正中央的沈慕之则低沉着脸,面色不太好看。
“微臣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
卢学义和姜正飞一起行礼,两人话都还没说完,忽然间一个茶杯从沈慕之的案桌上飞了过来。
“啪”的一声,正好砸在了卢学义的脑袋上,滚烫的茶水混杂着鲜红的血液滑落下来,瞬间沾满了整个脸庞。
那一刻,整个御书房安静不已,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夜色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浓,整个朝城却没有了以往的平静。
当天晚上,百官弹劾,群臣激愤。
沈慕之彻查卢学义的罪状,把在漕司任职这段时间以来做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