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小姐,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当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些明里暗里的保护,她都不需要。
川云跪在地上一言不。
反正没有公子的命令,他哪儿也不能去。
“你真的不走?”
“属下不能走。”
“我要见他。”
“公子不在此处。”
“去哪儿了?”
“找……找夫人去了。”
南妗:“……”
她是该说小舅舅不会找人,还是简雪会躲藏?
川云执意跟随。
反正他也是在暗处跟着,不出现在她面前,她也就当他不存在。
梅林镇实在美丽,面积也很广。
不说是镇子,她真会以为是和文水县一样的繁华之地。
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地方,多住几日也无妨。
南妗白日出去玩,晚上却不停陷入梦靥。
在梦中,她又回到南家,回到十二岁那年。
一切都已经生,父亲和祖母都用失望又嫌弃厌恶的目光看她。
她在寒风中哭泣解释,嗓子喊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没人相信她没有推姐姐和弟弟。
“不是我,不是我!”
南妗呼喊出声,眼泪形成幕帘,遮住她的视线。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看清屋内,她还在梅林镇的客栈。
‘我娘说,你恢复记忆之后,再打开信’。
芳兰的叮嘱,如潮水涌进南妗的脑海。
她掀开被子,跌跌撞撞跑下床,从包袱里翻出木婆婆留下的信。
手指几次触碰到信封口,动作被定住,迟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一滴一滴泪晕染信封,南妗抱住双腿,无助抽泣。
这还是她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宣泄情绪。
不,连带在外庄的时候,已有四年。
她将所有委屈咽下,将所有冤枉藏在心中。
整整四年,不敢放肆大哭。
只因她知道,她就算哭到天昏地暗,也不会有人相信。
信封上的折痕,展开又合上,合上又展开,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