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妗一小口一小口的把一杯茶喝完,又捏在手中片刻,慢慢放下,搁在茶盘中。
她眼帘微抬,看一眼薛礼,又看他从京城带来的点心。
“知道我是谁了?”
轻飘飘一个问题,是薛礼不曾想到,措不及防。
“南妗,你……你想起来了?”
他震惊到忘记其他。
南妗抬起头,薛礼将她眼中的清冷和淡漠看得一清二楚。
“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丰功伟绩”,你和景家竟能放心请我去看景老爷子。”
月中的月亮又圆起来了,以月亮为中心,四周铺开,都是圣洁清冷的光。
闪烁的光晕好像离得很远,又好像离得很近。
“薛礼,你们放心,我都不放心我自己。”
“南妗,你别这么说,我没相信,我和阿言都不会相信,景家也不会相信。”
薛礼匆忙解释。
他越说越语无伦次,解释到最后,一眨眼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口中有些渴,一杯茶被推到面前。
对面的女子不紧不慢收回手,歪头对他一笑。
不达眼底,没有任何深意的笑。
薛礼冷不丁想到阿奶去世之前,两人的剑拔弩张。
是啊,他原本对她的印象就不好。
才改观多久啊,半年吧。
半年时间,很难对一个改观之人的印象,深信不疑。
他才到京城多久,就听到南妗的风言风语。
再多听几次,他真的能像说出口的解释一般,继续深信不疑?
他把南妗带进京。
如果没有足够的信任。
在她为外祖父治疗期间,受到别人的影响,再次对南妗恶语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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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定是将南妗抛下,走得越远越好,不愿沾染上半分关系。
南妗会再一次无立足之地。
南妗看薛礼的表情,知道他是想明白了她的拒意。
放下交叠的双腿,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夜风带起南妗的衣裙,飘散的淡香,如她恢复记忆之后的样子,对什么人都淡淡的。
深夜的风一阵一阵,如人的性子,忽冷忽热。
薛礼被冷风一扫,浑身瑟缩。
再看过去,那扇门紧闭,连窗口都投不出一丝烛光。
南妗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薛礼,她也没有问医馆的人,薛礼是不是已经离开。
医馆内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对疑难杂症也颇有研究,和空间的药相结合,大多病人的治愈情况都很好。
南妗翻看医案,知道二楼又来了几位病人,正要上去看看,魏方来找她。
“南妗,你可算是回来了。”
“我有件事儿想跟你说,大事儿,你意想不到的大事儿。”
魏方也是道上混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有什么稀罕事,能让他忍不住一大早就来?
“这么稀奇?”
魏方虽忍着,眼中的不可思议和“幸灾乐祸”还是快要漫出来。
南妗站在台阶上片刻,还是选择往上走。
探看病人更重要。
魏方跟上去,左看右看,确定没有别人,神神秘秘。
“妙手回春堂,易主了。”
南妗想过可能和妙手回春堂有关,也没想到消息这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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