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衡心想怪不得自称本公子,原来是和当今皇上一个姓。天底下姓陈的多的是,要这样想,那全天下姓陈的岂不都是皇亲国戚了。
真是个傻子。
晚上,长衡和陈昭共睡一个房间。不知道陈昭哪来的脸皮,硬要吵着和睡床。
“我不管,我就要睡床!别的地方我不睡!”
长衡身上的盘缠所剩不多,后面还有几天的路要走,没办法再开一间房,只得无奈道:“咱们俩挤一挤。”
“我不要。你是个断袖,万一你对我图谋不轨呢。”
“……”
长衡抱着被子下了床,陈昭问:“你去哪儿啊?”
长衡说:“我趴桌子上睡。”
陈昭说:“那你把被子给我啊,你拿走了唯一的被子,我盖什么。”
长衡:“哦。”
他把被子给了陈昭,自己从包袱中找出两件衣裳披在身上,趴在桌上睡觉。
小鬼火说:“我说了吧,不让你留下他,你非得留下他,现在好了吧,自己花了银两却不能睡床,只能坐着睡。”
“……睡觉。”长衡脸冲另一个方向,背对小鬼火。
小鬼火哼了一声:“臭长衡!”
长衡听见了也不回答,闭上眼睛,不知怎的,脑海中浮现出大当家的笑容,忽然想起,他被掳上莲花山时,都是大当家亲自照顾他,让他睡床,让他吃好睡好,哪里像现在这样,连张床都没有。
若是大当家在这里肯定心疼他,说他不知道爱惜自己,还会给他订一间上等房。
……
他怎么又想起大当家了呢。
他该睡觉了。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想,最后却忍不住想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一早,长衡一睁眼,一张放大的火红色的鬼脸贴在自己脸上,吓得他大喊大叫:“鬼啊!我什么都没做!别来找我啊!”
长衡扯着那张“大饼”甩到地上,只听见那张“大饼”鬼哭狼嚎:“疼死本座了!长衡你能不能长个眼睛!连本座都不认识了?!”
小鬼火坐在地上晃晃自己的脑袋给自己充气,变成圆圆滚滚的模样,不同的是圆眼睛变成了倒三角眼,哀怨又不满地看着长衡。
长衡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你、你为什么要睡在我脸上……”
小鬼火哼了一下,“你管我,本座愿意谁哪就睡哪。”
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想吓唬他,结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长衡哦了一声。
陈昭揉着酸痛的脖子,显然没睡醒,“你大喊大叫什么,做噩梦了?”
长衡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鬼火,这要是噩梦就好了,醒了他就能摆脱了。
“没有。”
“什么没有,我都听见你叫了。老实交代做了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