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你的道歉没那么值钱!”
靳承寒厉声吼着打断她的话。
沈言渺后退时后背刚好撞在白色木质的置物橱柜上,她就这么无力地沿着橱柜缓缓跌坐在地上。
而随着她一起的,还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是她特意从法国带回的那一对水晶小猪。
此刻,那一只穿着白色裙子的水晶小猪支离破碎地落在她手边。
沈言渺甚至来不及想太多,耳畔只有儿时外婆告诉她的那一句,成双成对的摆件不能随便拆开,会不吉利。
粘起来。
还可以粘起来。
心里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沈言渺连忙伸手就想将四分五裂的水晶碎块拾起来,结果却因为动作太过着急,纤白的指尖恰好割上水晶锋利的棱边。
沥沥殷红的鲜血顿时沿着澄澈的水晶晕开。
靳承寒眸光微滞,下一秒又迅速回复寒霜一片,他阔步走上前掐着手臂将她拽起:“沈言渺,你现在在这里表演情深义重给谁看?你以为我还会被你这些拙劣可笑的伎俩糊弄过去?”
她手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滴着血,血珠一颗接着一颗滴在白色的地毯上,宛若红梅开放在寒冬。
触目惊心。
“靳先生,求求您先帮言渺处理一下伤口吧,她从小身子就弱,经不住这样的。”
林懿眼眶通红,声泪俱下地央求着,这一切的一切看得她胆战心惊,魂飞魄散,到底是孽是缘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靳承寒却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一把无情地将沈言渺甩开,然后长腿一曲随意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紧接着,他漠然开口:“林院长可不要搞错了,我姓靳不姓林!”
“反倒是林院长,最好就将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或许还能考虑考虑暂时先不将那个福利院夷为平地。”
该死的下不去手
闻言,沈言渺禁不住瑟瑟打了一个寒战,苍白的脸色看不到一丝生机,她不敢置信一般怔怔地望向他,声音沙哑残破地问:“靳承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靳承寒一双黑眸微微眯起,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反问:“沈言渺,你确定你想知道?”
沈言渺终于再也忍耐不了,强撑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面前,手掌紧紧攥起,任由鲜血在掌心蔓延,固执地继续问:“你究竟做了什么?”
她可以自寻死路。
她可以万劫不复。
但是,她的错误绝对不能由外人来替她买单。
靳承寒只是淡淡勾了勾唇畔,英俊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温度,下一秒他微微抬了抬手,吩咐道:“江迟,拿给她看。”
“是,靳总。”
被点到名字的保镖立马恭敬地应声,大步走到沈言渺面前,然后摁亮手上的平板电脑,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过。
很快,就有画面切了出来。
沈言渺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立时惊愕失色,她一双水眸圆睁,视线想挪也挪不开,只能呆呆地看着。
沈言渺水眸圆睁僵僵地看着,连哭都已经不会哭,惨白的双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整个人像是被浸在了冰水里。
沁入骨髓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