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却毅然决然。
的确像是垂死挣扎。
“靳承寒,别这么对我……”
沈言渺哽咽着哭出声,头一次低声下气地恳求他,狼狈又不顾一切:“就算是我求你,能不能别这么对我,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停下好不好?”
他想怎么样都随他。
但是,这里不可以,洲城不可以。
怎么样都不可以。
靳承寒冷冷凝视着她泪水蔓延的小脸儿,一双幽黑的眸子更是冷冽了几分,哪怕是当初为了求他救沈廷松一命的时候。
不,那个时候的她,与其说是求他,倒不如说更像是拿着离婚作为筹码在跟他做交易。
可现在,她却能如此委曲求全。
每一声央求,每一滴眼泪,全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靳承寒顿时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而这一耳光打得他猝不及防,深恶痛疾。
“一个个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点把她给我带走,等着我来教你?!”
靳承寒怒不可遏地吼,几乎将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了无辜的保镖身上。
沈言渺几乎是被人架着胳膊一路绑架似地拖出机场,塞进车子里,然后又被人用同样的方式拖进桑阴福利院。
昔日一片欢声笑语的院子里,此刻只有一派死气沉沉。
林院长和所有孩子们全部都不知道去处,所有的房门都被人紧紧锁起来,只剩下院落东北角一间不起眼的老房子虚掩着半扇门。
靳承寒一言不发就用力扯上她的胳膊,流星踏步地向着那一间屋子走去。
见状,所有保镖立马尽职地守在大门口,站成一排。
“靳承寒,你放开我,我不要过去,你放开我,我不要去!”
沈言渺哭得声嘶力竭,拚尽全力想要挣脱他的桎梏,甚至用力去掰开他修长的手指,可是全部都徒劳无功。
两人之间悬殊的力量差距,她似乎被注定永远都不可能赢。
“沈言渺,你不是每年都要回来祭奠祭奠你那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颀长的身影一步一步向她逼近,靳承寒边走边用力将颈间的领带扯下,然后缓缓半蹲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薄地挑起她的下巴。
“我今天刚好心情不错,所以亲自带你回来缅怀你们知慕少艾的情窦初开,也顺便告知一下他,你沈言渺的爱,究竟能有多深沉!”
他一字一句咬得极重,口吻极尽嘲讽。
沈言渺痛苦地垂着眸子不去看他,胃里灼烫的痛感刺激着神经,豆大的泪水不可控制地砸出眼眶,砸在他手背上。
靳承寒却是漠不关心地冷然轻笑,深不可测的眸底阴沉冷厉,整个人宛如炼狱走出的魔鬼一样:“哭什么,沈大律师难道是对我准备的礼物不满意?”
屋子里依旧简洁如初,一方书桌,一张床铺。
樱粉色的桌纸,蓝色格子的床单,甚至连桌子右上角那一本书木雕艺术教程都没有挪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