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外婆。
还有那个她永远抱憾终生的人。
他们,都是进了医院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爸爸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
蓦地,沈言渺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纤白的手指在靳承寒那一串熟悉的号码上顿了又顿,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咬咬牙拨了出去。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就当是赌一把,不管用什么样的代价。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电话那端有些嘈杂,沈言渺掌心紧张到渗出一层薄汗,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直到这样的沉默耗完了靳承寒所有的耐心,他冷冷说:“你专门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装死的吗?”
一滴眼泪直直砸在地上,沈言渺努力敛起所有的情绪,哽咽着嗓音开口:“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靳承寒静默了几秒,然后漠然吐出四个字:“壹号公馆。”
沈言渺没有丝毫犹豫就去了。
在这之前沈言渺从未踏足过这种地方,传说中a城最奢华的娱乐城,有钱人的销金窟。
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狂歌热舞,灯红酒绿。
说明来意后,沈言渺被客服经理带到了26层的贵宾室,然后又被鞠躬客气地请了进去。
高档奢华的房间里坐了大概六七个穿着不菲的男人,但无一例外的,每个人都左拥右抱美女在怀。
靳承寒坐在最中央的位置,身边也坐着两位长相清纯的小姑娘,但都还算规规矩矩,只是远远地坐着,时不时给杯子里添些酒。
纸醉金迷,糜烂至极。
沈言渺一身米色风衣加淡色连衣裙,如此朴素的装扮,怎么看怎么像个走错门的误闯者。
一道道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上,她难得不安,局促地攥了攥手指。
靳承寒浅浅抿了一口酒,然后漫不经心地看向她:“不是说有事求我?”
我们是什么关系
沈言渺难堪地抿了抿唇,她要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求靳承寒救自己父亲一命。
她不知所措,迟迟开不了口。
靳承寒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冷声说:“要说快说,不说就滚!”
原本热闹嘈杂的房间里,因为靳承寒着突如其来的火气顿时鸦雀无声,安静得尴尬。
这时,一位金色的长发美女赶紧出来打圆场,她从桌子上倒了满满三大杯酒,白的,红的一股脑混了进去。
然后端着托盘笑吟吟地走到沈言渺面前,说:“这位美女,求人办事可是要有诚意的,何必惹得靳总发那么大火呢?”
光是闻着高度数的酒味,沈言渺就觉得太阳穴开始一跳一跳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