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惆怅地叹了口气,最终只能裹了靳承寒一件黑色的风衣。
衣袖挽了一圈又一圈,衣服的长度已经到了膝盖往下,一副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模样。
看着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扮,沈言渺无奈地咬咬唇,然后安慰自己。
反正都已经这么晚了,也碰不到什么人的。
这么想着,沈言渺鼓了鼓气,硬着头皮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然后,下一秒,她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呆愣在原地。
休息室外,灯光通透。
办公桌前,靳承寒转动着手里烫金的钢笔,漫不经心地听着一群西装革履的部门高管汇报工作,而方钰则怀抱一大摞文件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
听到开门的响声,一众人齐刷刷地回头,面面相觑,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方钰,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恭敬地喊了一声:“太太。”
然后。
“都给我滚,再敢多看一眼,都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靳承寒暴怒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楼层,穿成这样就敢出门,这女人可真是能耐!
“是是是,靳总。”
众人闻声立马逃命似的离开,有胆小的,甚至用文件遮住了眼睛。
骤然死机的大脑终于重启。
砰地一声,沈言渺飞快关上房门,掩耳盗铃般地落锁,心跳雷声隆隆,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
怎么办?怎么办?
完了完了!
这下真成丢人现眼了!
难不成是她睡晕了,看错了时间。
沈言渺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锺,一双水眸顿时震惊地瞪得老大。
有没有搞错,都已经凌晨了!
看来,不止她这个妻子,给靳承寒打工也是一件容易短命的事情。
“靳总,这是今天下午送来需要您签署的文件。”
方钰面不改色地将文件摆在靳承寒面前,以公式化的口吻有条不紊地继续汇报:“还有,方管家今天打来电话,说靳老先生下周要回国祭祖,希望靳总和太太一起回趟老宅。”
老头子要回国?
他在法国休养都两年多了,突然回国干什么?
笔底微顿,靳承寒眉头一拧,眸底神色复杂,看不清在想什么。
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合上最后一份文件,靳承寒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知道了,你可以下班了。”
“好的,靳总。”
方钰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踌躇着要怎么开口:“靳总,没有帮太太买衣服的事情,能不能麻烦您帮我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