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样在镜中清晰显现出来,视线停在了嘴唇上。
……易年怎么会,亲了她呢。
洗过澡,醉意渐淡了些,今晚的许多细节在她眼前重现。
当时两人的嘴唇碰到一起之后,易年并没有立刻让开,而是等她推了,他和她的嘴唇才分开。
那个?情?形之下?,她抓着她的手腕,两人都没能腾开手,易年说他是用嘴唇来反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他这?个?行为还有什么理由。
她觉得易年疯了,疯得很彻底。
越想,头越疼,涂完面霜,她晃了几?下?脑袋,决定把暂时无?解的问题丢到一边,一切等到天亮以后再说。
伴随着挥之不去的晕眩感,夏树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睁眼时,天还未亮。
她是被渴醒的,按亮手机,四点十七。
头还在疼着,床头柜上杯子里?的水只剩下?一个?底,她将那个?底喝完,按着太阳穴醒了醒瞌睡,起身?准备到客厅接杯水。
“怎么起来了?”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夏树以为自己幻听?了易年的声音。
国道?上正好经过一辆车,光线透进客厅,她没注意到客厅一角发亮的手机屏幕。
再一想,记起易年说要留宿。
夏树:“你真没走?”
易年“嗯”了声。
夏树没开灯,借着手机屏幕的光走到饮水机旁:“还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
“没睡,白天睡过,不困。”
酒醉的感觉还未完全消散,半夜突然醒来也还在迷糊,夏树没再说什么,站在原地喝完一杯水,又接满了一杯,直接抬进房间。
刚躺上床,她想起易年怕鬼这?事。
客厅只有顶灯,雨天国道?上路过的车也不多,他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夜灯,不敢睡,所以才一直醒着。
犹豫了两分钟,夏树拿了自己电脑桌上的台灯再次出了房间。
“怎么又出来了?”易年问。
她没作答,打开手机手电筒,去电视机后面拉了插线板,又搬个?小凳子放在行军床旁,易年在这?时候坐了起来。
夏树插好台灯电源,蹲在行军床旁演示:“这?个?旋钮按下?去开灯,长按可以切换冷暖光,往左旋转,灯就最暗了。”
演示完台灯,抬眼,对上了易年平静的目光。
易年眼底含笑,没说话。
灯光是暖黄,偏暗的,正好映衬出他清晰而俊朗的轮廓,柔软的嘴唇——
到了这?里?,夏树回笼思?绪,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嘴什么唇,什么嘴唇……
她敛下?眼睫,杵着膝盖起身?,慌乱之中一转身?,脚趾就踢到了茶几?。
痛感直达全身?,她下?意识嘴巴张开想叫出来,顾及到身?后有人,便悄无?声息闭起了嘴。
她佝偻着腰,准备单脚跳到沙发上坐着缓一下?,不料抬脚的刹那,残留的酒精使她失去平衡,身?体?一斜,直接坐到了行军床,易年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