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章扯了扯嘴角,说:“你开心就好。”
萧逸好男色,说起来以前宋景章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暗戳戳惦记贺景泠,只是以前贺景泠家世他攀不上,人家也看不起,他都没胆子去贺景泠面前晃荡,只私下里在宋景章面前话里话外透露过一二。
后来贺景泠回了京,听了他如今的名声,萧逸提起来也只有鄙夷不屑之词,宋景章还以为他真的没把人放心上了,结果现在找了这么个和人家容貌相近的人来。
其实说面前的小倌和贺景泠有多像也说不准,乍眼一看确实相像,多看几眼则完全没了那种感觉,这小倌儿怎么看这么柔若无骨,楚楚可怜,这表情是绝对在他身上看不到的。
萧逸嗤笑道:“百纾可是个清倌儿,可比他要干净多了。”他捏起人的下巴亲了口,手上的力道有些大,小倌吃痛轻呼一声,那声音当真是听的宋景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景章见萧逸越来越放肆,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说了句:“你们玩,我先回房了”然后带着那女子离开了。
他喝了不少酒,旁边的女子不爱说话,扶着宋景章一路沉默,到了房间里她便自觉服侍人宽衣。宋景章脑袋晕乎乎的,由着人把自己扶到床上。
柔软中带着香甜的唇贴了上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抚摸,很快就在温柔乡中意乱情迷神志不清。
正当他大汗淋漓畅快无比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些人的惊呼和瓷器碎落一地地声音。
宋景章没在意,还奇怪萧逸他们干什么了这么大动静,然后没过一会儿这动静就没了,外面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他的汗滴到了身下女子的身上,门外突兀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云坤顶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硬着头皮说:“宋公子,我们王爷叫您出来。”
宋景章置若罔闻,他甚至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女子有些紧张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外面,忍不住痛呼一声。
云坤听见里面的动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景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前两日他爹明里暗里提醒他的话这时他突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也可能是刚刚见了萧子安那厮和那个小倌亲近的情景,这会儿酒气上头偏偏生出了一股子戾气。
可这股气没在心里萦绕多久就在李珩衍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散了。
房中两人一时呆住,谁都没想到堂堂明王竟然私闯自己大舅子的卧房。
“滚出去。”李珩衍平静道,他鲜少用说这种话,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永远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但现在所有人知道,他心情很不好。
女子尖叫着捂着身体跑了出去,宋景章倒在被褥间,空气中都还流淌着暧昧的气息,云坤替他们关上了门,里面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宋景章赤身裸体地仰躺着,埋怨地说:“王爷,我差点都被您给吓萎了,您找我干什么?”
李珩衍:“宋景章,你给本王下药是怕本王挡着你寻花问柳的路了?”他声音极轻,听在宋景章耳中,却无端只觉得背后发凉。
“我是看您辛苦,想让您歇一歇。”他硬着头皮胡扯。
李珩衍是他妹夫,宋景章是个傻子,从来没有觉得李珩衍对自己事情的过度干预有什么不对,要不是近日宋进桓委婉提点叫自己少跟明王来往。
他虽然不聪明,可也不是脑子有问题,有些事情只要留心,一切都有迹可循,所以他大着胆子试探了一下。
很显然,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
院中春光正盛,沈木溪近来迷上了种花,满院子都是各种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贺景泠近一段时间感觉身体好了许多,李氏再过些日子也要搬来了,何升又添置了一些下人,如今府上倒是比才回来那段时间热闹了许多。
何升和贺景泠并行在廊下,他身上穿这件普通的蓝布长衫,简单儒雅:“高贵妃被降了位份,看样子陛下是准备动手了。”
贺景泠今日没有束发,一头乌黑色的长发随意散开,抹额的末端隐入发间,衬的那张脸白玉无瑕,上挑的眼尾带着漫不经心地笑:
“他早就准备好了。”
何升笑了笑道:“前几天听说了一件事,是关于太后的侄女儿萧国公府二小姐的。”
贺景泠没说话,何升继续道:“听说在猎场的时候那位二小姐在林子里迷了路,是太子派人送她回去的,那位二小姐听闻太子很可能醒不过来了,竟然说出了要嫁进东宫冲喜的话来,只是这话被萧国公听了进去将人狠狠斥责了一顿,关在房中不让她出来了。”
一阵风吹来,贺景泠捂嘴轻咳几声,唇边带着一抹淡笑:“太子殿下温厚端方,品貌双全,能得到名门闺秀的青睐也很正常。”
“只是萧家嫡女只嫁未来天子,眼下大局未定,只怕萧国公和太后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贺景泠:“萧家懂得明哲保身,靠着女儿来维系和各大家族的关系,世家大族底蕴深厚,却也不像高家那般招人忌惮,若是娶了萧家女,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他得努力了。”
他话说的随意,似乎压根不在乎李长泽会娶谁,哪怕几天前两人还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眼下却云淡风轻的讨论李长泽娶了世家女的利弊。
何升了解贺景泠的脾性,也没多说什么,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前几日祈京中有些关于明王的传言景弟可听说了?”
贺景泠想了一想:“何大哥说说看,看与我知道的是否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