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了就好。”冷南弦不疾不徐道。
“本王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以为定国侯率兵进京你们就有恃无恐了是吗?他的命令敌得过一道圣旨或者太后懿旨吗?”
睿王爷的声音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坚决:“给本王杀无赦!不留活口。”
“看来皇叔造反心意已决了。”
身后一声幽幽叹息。
众人不约而同地扭过脸去。
躺在龙榻之上原本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皇帝突然间睁开一双灿若朗星的眸子,霸气直逼人心。
姌妃与太后又惊又喜,不约而同地喜形于色:“醒了?”
凌世子一脸震惊,瞠目结舌:“怎,怎么可能?那分明不过就是一颗普通的清火药丸。”
冷南弦深以为是地点头:“不错,那的确就是一颗普通的药丸,对于皇上身上的毒毫无用处。”
“那,那这。。。。。。”凌世子依旧疑惑不解。
冷南弦胸有成竹地笑笑:“假如我把真的解药交给你,你会真的给皇上服下吗?真的解药不过是融在了清水之中而已。”
“不可能!”凌世子斩钉截铁地否认:“那毒乃是我亲自研制的,解药就在我自己手里,你们在地室中困了一夜,怎么可能研究出解药呢?”
“世子终于不打自招了。”冷南弦轻叹一口气:“我的确是没有这个本事,只不过我一场大火,引出了我师父鬼医,他的本事对付这点毒药绰绰有余。”
“可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冷南弦晃了晃手里的一支银针:“我和安生帮皇上行针,就是为了沾染一点毒性。这就足够了。”
“如今,皇叔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吧?”皇帝在姌妃的搀扶之下,慢慢坐起身来。
睿王爷不过一声轻嗤:“承认了又何妨?如今皇宫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而你们都是我的俘虏。难道你们没有听过一句话:挟天子以令诸侯?”
喻惊云逼近两步:“有我喻惊云在,睿王爷认为,你有这个胜算吗?”
“匹夫之勇而已。”睿王爷轻叹一声:“当你失去了依仗的拳脚,还有什么令本王忌惮的?”
喻惊云竟然被睿王爷这般轻看,心中动怒,抬手想拔剑,这才觉察异常之处:“你,你做了什么手脚?”
凌世子玩世不恭地冷笑一声:“自然是先下手为强,提前对你下了毒,免得本世子不是你的对手,交起手来再吃亏。”
“卑鄙!”喻惊云义愤填膺地怒哼一声。
“用你喻世子的话,这叫兵不厌诈。”
冷南弦苦笑一声:“当年盗走唐门秘籍的人,看来果真就是凌世子。一身毒术,深藏不露,南弦自愧不如。”
“识相就好。”
凌世子后退两步,直接走到皇帝身前,从身上抽出一柄长剑,直逼皇帝咽喉:“废话不多说,赶紧起草两份圣旨。一份禅位与我父王,一份昭告天下,定国侯府起兵谋逆,人人得而诛之。”
皇帝面对凛寒的长剑,全无畏惧:“即便朕写下这两份圣旨,也抹杀不了你们谋朝篡位的事实。”
凌世子将长剑又递进一寸,狞笑道:“姌妃娘娘,还不快些拿圣旨笔墨,以及传国玉玺出来?”
姌妃一直就护在皇帝跟前,因为惊恐,全身都在颤抖,但是仍旧毫无退缩之意,双目如炬。
“无耻。”
凌世子的剑尖左右游移挑衅,完全并不将皇帝与姌妃放在眼里:“你的命挺大,夏紫纤进宫,竟然没能除掉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而是直接折在了夏安生的手里。留下了你这个祸患,坏了今日本世子的好事。你若是乖乖服从本世子的命令,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呢。”
姌妃一声冷笑,紧紧地护住自己腹部:“是杀是剐,你随意就是,若是眉头蹙一下,也不是我定国侯府出来的女儿。”
“够嘴硬!”凌世子一脸邪笑,轻描淡写地道:“那本世子就先杀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看皇上还能否这样斩钉截铁。”
剑尖重新直指姌妃腹部。
众人皆色变。
皇帝咬牙切齿:“你敢!”
“我还真敢,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本世子不敢的?”
“我赌你不敢!”
大殿门外一声娇斥,脆生生,好像春水初融,碎冰相撞。
冷南弦与喻惊云全都不约而同地扭过脸去,惊呼一声:“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