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来公司这边你知道么?”
那几天,沈曦云也喜欢晒太阳,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衰味。
溥良平喊他做什么,他才会抬起头看一眼,然后犹豫一二,慢吞吞的一边看溥良平脸色一边去做,将一副寄人篱下的样子演绎得很好。
他的视线是麻木的,旁人扫在他身上的眼神他可以完全忽视。
对于太阳,他有种奇怪的执着。
面对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他原本的谨慎也会放松下来,这是曾铭在观察几天后得出的结论。
因此,他做了一个计划表,打算在天气好的时候,坐在阳光下和沈曦云好好聊聊。
但是,他预判错了。
他再一次搞砸了。
这次谈判的主人在无知觉中转变成了沈曦云。
“知道。”沈曦云的视线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
会客室是用玻璃封闭的墙体,四周都是透明的,这儿光线很好,能看见远处的江滩,也能看清办公室每个隔间里工作人员们的一举一动。
他指着几个位置,“那,那,那儿都是你常常待着的位置,你在观察我。”
曾铭呼吸一顿。
他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吐槽。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两口子非得搅黄他的职业生涯才肯罢休么?
“我的几个问题你都没回答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啊!”
“是!”曾铭做了个深呼吸。
这种直接说客户有病,而不是从朋友角度慢点解开病人心房的做法在他看来是很蠢的,但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真的很恼火。
脑子里出现的又是严越说他没职业道德的画面。
“你和你家那位都有病!”曾铭喝了口水,“非得激怒别人才开心是吧!”
他红着脸,一杯水被一饮而尽,他靠在软软的沙发上,整个人陷在里面,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你们都有毛病。”
“先生……”沈曦云皱眉,“激怒你了?”
他似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道,“我以为你们在说我的病情。”
“他说他要自己治。”
提到这曾铭心里哼了一声:也不过这么点本事!竟然跑到南区去了!懦夫!
“我么?”沈曦云指了指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几天我想了好多事,感觉先生挺不容易的。”
说完,他看向还在郁闷中的曾铭,站起身,弯着腰,鞠躬。
曾铭:……
他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沈曦云,“你干嘛?”
“我替他道歉,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曾铭无语,“他怎么不回来呢?”
昨天都还在催他给沈曦云做心理辅导,怕之前易感期的时候伤害沈曦云的事给对方留下心理阴影,怎么转眼间就不回来呢?
“你给他联系呢?”曾铭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