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认为的意思是理解的那样吗?傅霆枭是想要告诉她,傅斯肃不是一个值得她信任的人?
可她完全不用在乎他所言。
傅霆枭想要得到她,自然会说出一些对傅斯肃不利的话,她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可这些话却莫名的在心里扎根,云听漾忽然间明白,如果不加以解决,这将是横亘在她和傅斯肃之间的一根刺。
猛地看不出伤害,可常年累月下去……这根刺会将那块盘踞之地变得面目全非。
云听漾不允许自己的心思被傅霆枭扰乱,踏出一步逼近他,仰着头与他对视。
她坦坦荡荡地说:“我只相信我喜欢的人,其余的话我一概置之不理。”
“还有,也许你不理解我和斯肃的感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足够信任他是因为他在我眼里,是一个能够将小时候的承诺牢牢记在心中,哪怕过去十几年也从未变过……他会遵守他的诺言,这样一个人值得我信任。”
傅霆枭半眯着眼:“你认为我在陷害他。”
“也许你说的话在你的考虑之内是正确的,但我不会相信你。”
傅霆枭反复咀嚼着云听漾刚才那番话。
她说什么?说她和傅斯肃有多少的渊源,说傅斯肃将一个承诺记了十几年……
傅斯肃分明就和云见月有那些暗中谋划,根本不是真正的爱云听漾!
又怎可能把所谓的承诺记在心里那么久?
而且……傅斯肃和云听漾之间又什么时候有的这些关系,怎么在对傅斯肃的过往调查里从来没有这样一段?
尤其这关系……竟然和他与云见月之间的过往那么相似。
傅霆枭心中疑惑陡生,他按捺住那些波澜的情绪,不动声色问:“你与傅斯肃认识多年,怎么认识的?”
云听漾想了想,告诉他也好,反正只要傅霆枭知道自己和傅斯肃有多少过往,说不定就会知难而退了。
毕竟小时候牢牢记载在心一直延续到如今的情感,不是轻而易举中能够消失的。
即便傅霆枭想要与傅斯肃争夺,也没有那样多可能。
“傅霆枭,我和斯肃在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和他是邻居,他是我邻居家的小哥哥,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在那段记忆里,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确立……”
云听漾沉静在那段甜蜜的过往里,冷不丁听到傅霆枭压抑着某种情绪的质问:“你说,傅斯肃小时候是你的邻居?”
“对啊!”云听漾点了点头,再看到傅霆枭那双眼神,猛然一惊。
她只觉得傅霆枭眼底翻滚着的浓烈,像是岩浆爆发,拥有毁天灭地的威力。
云听漾不知怎的有些心惊肉跳,感受到他的变化时,她竟然觉得有些心里发怵,想要避开他那不加掩饰的情感。
想到此,云听漾匆匆道:“何况我那个时候就已经和斯肃私定终身了,虽然我们还很小,但他已经答应过长大后会娶我……我也承诺过长大后会嫁给他,所以我只可能和他……”
“你干什么……傅霆枭你放开我!”
傅霆枭突然一步跨到云听漾面前,结实有力的大手紧扣住她的双臂,那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给拆卸下来。
云听漾吃痛,试图挣扎:“你先松开我!”
傅霆枭却恍若未闻,眼珠子一片赤红:“你再说一遍?你和傅斯肃有过什么承诺?”
“你不是都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吗……傅霆枭……你如果知道我和他过去的关系,你就应该就此放弃!”
云听漾再次强调之后,得到的却不是傅霆枭的失落,而是一种有些疯狂的自嘲:“是你,是你……”
云听漾很是疑惑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呀?”
傅斯肃求婚
傅霆枭刚才还那样强势,忽然间脱力一般松开手,狼狈的往后退了两步,身子摇摇欲坠。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浮现出了惊惧,后悔,还有无数嘲讽之色
云听漾觉得,他突然间变得很是憔悴,身上那些意气风发全然消失。
傅霆枭低低的笑声听在她耳朵里,更是尤为的飘忽可悲:“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
他在喃喃自语,云听漾听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追问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但我刚才的话也都是认真的,我会和我从小就喜欢的人在一起。”
傅霆枭像是陷入了某种挣扎与纠结当中,他死死地盯着云听漾,猩红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给吃掉一样。
云听漾产生逃避心理,匆匆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就先行离开了。
她总觉得如果再待下去,一切都会变得令她无法接受,云听漾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胆怯心理,在回过神来之时就已经逃离。
傅霆枭像一尊雕塑般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手脚都快没有知觉了,才有了反应。
拿出电话打给屈秘书,声音沙哑:“去把傅斯肃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重新调查一遍,将所有证据全都发给我一遍,包括学校就读记录,出行记录……”
“好的,我知道了,不过老板您查那么多年之前的资料做什么?”
傅霆枭发出了一声令屈秘书根本分辨不明的低哑轻笑,幽幽的,像是从阎罗地狱里传出来。
“我要将那些欺我骗我之人通通剿灭,让她……知道真相。”
傅霆枭终于在这个时候明白了一切,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会认错人,知道了为什么他对云见月仅仅只有小时候的那些感情。
因为他的双眼就被蒙蔽了,他看到的根本都是假象……他太过愚蠢,太过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