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声音。
太久没开口就是这样,他本来就只是想轻轻地吐出两个字,结果这两个气音卡在喉咙里,没发出声来。
池淮清了清嗓子,想着重复一遍,顾时突然捂住他的眼睛,拍开了台灯。
池淮听见声音就下意识闭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从顾时掌心刮过,有些痒,顾时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吃点东西吧,你太久没吃饭了。”
“几点了?”池淮问。
顾时按了按太阳穴,说:“3点多吧。”
“那等两个小时再吃吧,我不是很饿,到早饭点再吃。”
池淮想去枕头底下拿手机,右手刚动,就被顾时不由分说地按了回去,“看着点儿你的手,怎么还乱动?”
顾时按他用的正是那只受了伤的手,池淮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自己的手上竟然还插着针。
他的身体有些麻木,之前根本没有感觉。
池淮往上看,问顾时:“这打的什么?”
“葡萄糖,”顾时打开保温盒,拿出里面的饭菜,都是池淮爱吃且清淡的东西,他拆开装餐具的盒子,撇了池淮一眼,说:“怕你饿死。”
池淮笑道:“就两顿饭没吃也不至于饿死。”
顾时闻言放下碗筷,盯着他说:“两顿?你不是要看时间吗?”顾时伸向池淮颈侧,从枕头底下拿出他的手机,“看看吧,你都睡了两天了。”
两天?
池淮皱眉。
他以为只是睡到了周二晚上而已,没想到一醒来就已经星期四了。
他的嗜睡症怎么突然又严重了?
不过池淮现在还没心思想这么多,他从顾时刚才趴着的地方扫过去——刚才他只以为是灯光的原因,那里的颜色比其他地方黄了那么一点点。
但现在……
池淮伸手在顾时眼底用力抹了一下。
粉底被蹭花,露出底下青黑的一片。
“你就一直在这儿等着来着?”
“也没有。”顾时喂了池淮一口饭。
饭还很热,这个保温盒是顾时家里的,池淮是用过的,保温效果再怎么不错,一个小时也只能保持是温的,这个温度——半个小时之前肯定是热过一遍了。
池淮就着顾时的手,吃了这两天的第一顿饭,他抿唇,“撒谎。”
顾时从善如流地回答:“那就是。”
池淮皱眉瞪了他一眼,又被喂了段青菜进嘴。
一点一点吃了些东西,池淮斜倚在病床上,评价道:“傻子。”
“嗯,”喂池淮吃完饭,顾时打了个哈欠,把东西收拾好,“傻子要休息了,你睡了两天,你隔壁的傻子还没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