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货。”
谢芸把刀放回包里,桌上晚餐一口没动,抱着白瓷云朵直接起身。
身后谢司书压着嗓子喊‘别忘了明天八点见’。
她没回头,径直走入玻璃墙电梯,回顶层房间。
靠站在电梯里,外面是漫天雨幕。
谢芸忽然听见一道小男孩的音色。
“皮卡皮卡,”她怀中的白瓷云朵变了颜色,呈现出灰色,像一团积雨云。
“你也心情不好?”
“皮卡。”
她心颤一下,贴着它一起看玻璃外的大雨。
眼眶有点酸,她垂下头,视线略过街头,一抹身影一晃而过。
酒店对街的路灯下,似乎有人正望向她的方向。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能隐约看出他握着手机,好像在等什么电话接通。
她不确定站在那里的是不是齐颂徽,也不敢设想他会跟来波士顿,更不相信他在等着的电话是打给她的。
直到她的手机震动。
屏显上的名字是齐颂徽,她划开接听,他的嗓音夹杂在如注的雨声里,比之前更低哑两分。
“下来吗?”
“雨太大,你找个地方避一避,我拿伞给你,”谢芸挂了电话,她怀中的白瓷云朵有了通感,又变成了粉色。
喜欢你是秘密
谢芸回房给齐颂徽拿雨伞,不经意瞥见玻璃窗上的自己。
身上的金色礼裙,是她给谢司书的妥协,款式艳俗。她百分百肯定,齐颂徽很讨厌这种不端庄的打扮。
她返回卧室找件薄衫,浅驼色棉麻质地,正好可抵室外夜间的微凉。
进电梯又想起脸上的妆,她对着反光的玻璃墙,抹掉唇上的口红,显出原本的淡粉。
“袜子没穿。”
忙中犯错,谢芸穿过大厅,感受到腿上的凉,低头看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原地站定,看向街对面那个路灯,齐颂徽已经不在,他退到花店的雨棚下,边抽烟边等待她。他千里迢迢追过来,脚上的纹身伤发炎,禁不住淋雨。一想到此,谢芸松开裙摆,快步往酒店大门走去。
大堂经理对她躬身。
感应门往两边开,谢芸正要出去,被身后冲出的男人猛地一撞,险些扑倒在门外的台阶上。
“烦死了!”撞人的家伙居然先开骂。
谢芸听出这人是谢司书,刚落地的心又高高悬起。
他难道蹲在大厅想跟踪她?
然而谢司书骂完连头都没回,噔噔噔地,跑下台阶,冲到路边,似乎要拦出租车。
“你去哪儿?”谢芸问道。
谢司书置若罔闻,只顾找车。
见此,谢芸直觉不妙。
且不说谢司书见了她不搭话很奇怪,光是谢司书现在脸上的慌乱,就让谢芸猜到他一定出了什么大事,而且是十万火急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