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主,今日过来,究竟何事?”
清湛深吸一口气,转移注意力。
面前的男人,分明是他的晚辈,但是气势逼人。
分明笑着,清湛却能感觉一阵寒意。
谢椋抿了一口茶,落下一颗棋子。
“小婿今日不请自来,实在冒犯,但确实是有一事询问。”
他实在是挑不出毛病来,清湛烦躁的皱了皱眉,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怎么说也是长辈,不能再晚辈面前露了怯。
谢椋落下棋子,眸光闪烁,眼底泛起一阵寒意,气场瞬间变了。
“不知您,是否知道然然坠海一事?”
清湛心下一惊,面色却不改,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
他点点头,却无心再看棋局。
谢椋依旧笑着,继续道:“那您应该是知道然然失忆这件事情的?”
失忆?什么失忆?
清湛拿旗子的手一顿,看向谢椋的眼眸里竟有一些震惊。
“她失忆了?”
清湛只知道六年前清然十二岁坠海的这件事,但他并不知道清然其实在那件事之后失忆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女儿的反常。
在那件事情之前,清悠好像很喜欢哭,一直在说清然欺负她,可是那件事情之后,两姐妹的感情似乎变了。
清悠变得很黏清然,清然似乎失去了什么,对他们也不再亲近。
想到这里,那枚棋子掉落在棋盘上,打乱了一小片。
清然……有亲近过他们吗?
清湛试图在记忆中找到清然对他们撒娇的场面,但是几番尝试之后,无果而终。
清然一直很冷静,沉稳,,那绝对的理智与决策能力让他为之刮目相看。
谢椋眼底的笑意再无半点,将自己手中的棋子落下,然后起身。
“清家主,多有冒犯,看样子您与令荆对自己的女儿并不了解,然然虽然是清家人,但也是我的妻子。我与然然自幼相识,对她的了解应该比您更多一些,她不是喜欢与人相争的性子,受了委屈也不愿意说,但我作为她的丈夫,理应保护她。”
谢椋语气冷了下来。
清湛还没有理清思绪,看向谢椋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探究。
“你想说什么?”
两人已经没必要维持体面了。
谢椋推了推眼镜,笑道:“具体的,您应该问问您最疼爱的女儿,今日多有打扰,如有冒犯到您的,小婿先给您赔个不是。”
说完,谢椋微微欠身,离开了书房。
清湛想起,昨晚清悠回来之后,神色一直不对劲,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细细听来好像是道歉的话。
清湛扶额,陷入沉思。
谢椋回到家的时候,清然还没有起来,看看时间,已经十点。
“然然,起床了。”
谢椋轻轻拍拍清然的肩膀。
清然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浑身轻松。
生命
谢椋知道,清然正在一天天的离开自己。
没有办法逃离的诅咒,使她的生命一点点消散。
他想尽办法,乞求清然多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