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完了,握着他的双肩笑眯眯地将他打量。他抿了下嘴唇,满脸写着不自在,回避着我的视线,推开我重新在书桌前坐下,“知道了。”
操,好听话。我又要感动得流泪了。
出了公寓,和韩晓昀并肩朝cici走去,我边走边哼小曲。路灯成双成对,情侣们十指相扣,今晚夜空是粉红色。
韩晓昀说我一路坏笑,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恋爱?我摇头说不是,心中想的是:我得给我哥脱敏。
怎么亲他一口就吓得要死,简直像应激的小动物,更色情的又不是没做过。我决定,今后一旦他提早回家,我都得在出门上班前亲他一口。
脱敏最关键的一步就是频率,偶尔刺激他一下,同时给予他安慰,让他知道我没有攻击性——网上的教学视频都是这么说的。
亲他一口后,再出门,给予他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为了成功实施这个计划,首先得多创造几次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选择比平时晚一个小时去cici。一旦抓住他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亲一口再走。
我哥的反应的确有在缓慢地变好,从刚开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到后来嫌弃地缩起肩膀,再到能够一边面不改色地写ppt,一边用袖口擦掉脸上的口水。
有一天吃了炒年糕,嘴里味重,就没亲他,只匆匆抱了下。抱完以后发现他斜过眼盯我,停下敲键盘的手,食指烦躁地敲在桌沿,好像在说:赶紧的,弄完了我要继续加班。
好可爱,他妈的。
真想把他给操了。
虽然这事我就没有肖想过。到时候别说脱敏了,他可能直接跟我同归于尽。
作者有话说:
昨天长佩维护送了100海星,给孩子投喂一点吧
毕业季到了,韩晓昀正式从cici辞职,在大学城附近租了个十五平米的店面。才刚初夏,气温不高,但我帮他搬机器、打扫卫生,每次都是汗流浃背。韩晓昀舍不得开空调,给我的报酬是一杯他做的冰镇乌龙茶。
我俩坐在马路牙子边上看背书包的学生们手挽手走过。我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点评道:“加点朗姆酒更好。”
“大哥,这是给学生喝的。”
“哦,差点忘了。”
韩晓昀的作息回归正常,只有我还夜里上班、白天睡觉,他说人和植物一样需要日照,再一次问起我找工作的事情。
“没再找了。”
“为什么?总不可能在cici干一辈子吧?”
确实不可能在cici干一辈子,但我总会想起池易暄说我什么都拥有时的眼神,他对我的嫉妒是真的。
于是只能回答他:“朝九晚五的工作不适合我。”
韩晓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以为现在你还能找到朝九晚五的工作啊?”
“……闭嘴。”
韩晓昀找了个距市中心四十分钟地铁的老式小区住下。奶茶店正在装修,我不忙时会去店里监工。他研发新菜单,我免费试喝,咖啡因在血管里流淌,比酒精还要奏效。
他知道我平时会在去cici之前为池易暄做一大桌子饭菜,也知道池易暄经常加班,于是隔三差五就跑到我家蹭饭(借口还在搬家),天黑之前再溜回奶茶店。我们好像背着家长偷偷玩在一起的坏学生,然而有一天池易暄回来得早,韩晓昀拉着裤门拉链从卫生间里出来,两人撞见,吓得他怪叫一声,好像活见鬼。
我赶忙放下手柄,好吃好喝给我哥伺候好,见他没有生气,又和韩晓昀在客厅里打了一个钟头的游戏。
打完格外激烈的一把,我力挽狂澜、反杀成功,和韩晓昀在客厅里大呼小叫。池易暄从卧室里探出头,不耐烦道:“小点声——”
我立即噤声,看到他瞥了眼旁边的韩晓昀,声调接着拐了个弯:“可以么?”
可以,当然可以。
我哥骂我时中途刹车,改为和风细雨,好温柔。
我在这儿没有其他朋友,后来向他求情:哥你平时都不在家,我和韩晓昀偶尔一起吃顿饭可以么?保证不将家里弄脏弄乱。
说这话时韩晓昀一边看我的眼色,一边将店里新研发的奶茶递到池易暄手边:“哥,您喝。低糖低卡。”
池易暄默认了他的存在,现在我们家偶尔会出现三人一起吃晚饭的情况。
韩晓昀是自来熟,餐桌上问起池易暄的工作,我在桌下踢他,让他别烦我哥。池易暄偶尔回应两声,心情好时会和他简单说说自己做的是什么。韩晓昀一概听不懂,就在旁边当捧哏。
有天周中池易暄回来得早,韩晓昀居然记得他今天原本要去公司团建,问他怎么没去。
池易暄说公司定的酒店临时出了纰漏,暂且将团建推后了,说这话时语气有点可惜,一问才知道:大老板还邀请了所有甲方,旨在答谢金主,提供一个轻松的环境让大家松一松弦。如果只是公司内部团建,推迟日期不是什么大事,然而
这次涉及到了重要客户,大老板心情不佳,认为这事显得他们既不周到,又不专业。
我在餐桌旁默不作声地扒饭。cici的流量已然差得要命,工作日开不开门都是赔钱。附近的夜店为了多拉生意,整天花钱营销、找网红打广告,效果依然不尽如人意。
如果我们另辟蹊径,将工作日包给公司团建,兴许还有挽救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