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仟长仿佛不经意间瞥见他,打着招呼,眼神又目标明确地向他身?后一瞟,惊讶道:“你的兵呢?”
“不算我的兵。”曲二说。
“我知道。”刘仟长不耐烦地说:“那些女兵呢?你不是去接她们的吗?怎么不见人?影?”
他说得?很快,不给曲二答言的机会,又说:“该不会真的全军覆没了吧?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拦住了东栅兵,算是这一战的功臣了,谁知道就这么……”
“刘仟长。”曲二打断他。
刘仟长意识到什么,有点尴尬,又徐缓起来:“我实?在是遗憾,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哎……都是些年轻娘子,虽说从?前是伎子,但这一遭也算将功补过了。”
“补过谈不上。”曲二说:“逼良作伎,是官府的过错。”
刘仟长敷衍:“什么官府不官府的,我一个粗人?,不懂那些,只是那些伎子……”
“不过,”曲二打断他说:“她们此行立功,自然应当犒赏。”
刘仟长觉得?哪里不对:“什么犒赏?”
“以区区七百人?,拦住东栅五千兵马,几乎没有伤亡。这样的功劳,”曲二反问:“不该奖励吗?”
刘仟长先是张开?了嘴。然后闭上了嘴。
不只刘仟长,还有许多先前没来得?及张嘴的人?,见到数百女兵入城,索性不再张嘴,遇见曲二时,只顾讪笑,打着哈哈就脚底抹油地溜走。
曲二的耳朵难得?清闲下来,只听得?河图等人?闲聊的声?音。没几日?,全军班师,河图一行也同?队跟随。
走到一处山野,曲二扭头:“是这里吗?”
“是。”河图打量周围环境,说:“我们当时只顾着保护辎重,没留意伍长是怎么不见的。”
曲二沉吟道:“我会调查清楚。”
第71章
出发?时,曲准带领邢州城兵马,又从邢州沿线各城抽调兵力,到达淮北城下时,浩浩荡荡几万人马。
归来?时,多数兵力留守淮北,抵达邢州城的不足三成。
这三成兵马,还包括处境尴尬的女兵。当男兵们大摆酒宴,营中一片张灯结彩,女兵这边虽然收到了曲准的犒赏,却被排除在欢乐的庆功氛围之外。
但女兵的军营中同样阵阵欢声笑语。
她们哪里稀罕和一群臭虫同桌,到时候一言不合,闹出什么?血溅当?场的笑话,好端端地破坏心情。不如自?己人聚在一起,说些只有自?己人能自?如交流的话题。
依旧是那十?几个小队长,再度聚集到议事厅。依旧是那个酒坛,犹存着临行时封下的酒。
到了彼此践诺的时刻,每个人领走属于自?己的那碗,比起出发?时,一个不少。
有人抬手:“队长!我能不能不喝酒?”
众人循声看去,那女兵端着酒碗,碗底只有浅浅一层,她却如临大敌,眉头高高皱起。
有人笑:“你这副表情,活脱脱是见了东栅兵!”
女兵恶狠狠瞪她一眼,又看向河图,理直气壮道:“这酒太苦了,我喝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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