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的体力可比自己差多了,才饿了五天而已就到极限了,看来真是老了。裴羽冲保镖招招手,接了凉水的水管马上把二人淋了个全湿,刘美慧猛的睁开了双眼,恢复神智后一点点艰难的挪到了铁栏处,“求,求你!我,我不想死!”
“想吃东西?”
“想,想~”
裴羽随即招了下手,一桶垃圾又泼在了地上,刘美慧在也无心管什么尊严不尊严,颤抖的把手伸向那半个面包,抓起来就往自己嘴巴里塞。
见此一幕裴羽就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没有报复的喜悦,只有满心的屈辱。平士凯依旧在坚持着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即使胃中绞痛难忍,却硬挺着不肯去吃那些垃圾。
“你们虐待了他七年,我也想照单全还,不过很可惜,我没那么多时间七个月,只要你们能坚持七个月,我就放了你们,不过,要是在这之前就死了,那我也只好毁尸灭迹,找个地方把你们埋了。”
平士凯顿时瞪大了双眼,那眼神要是可以化做实质,怕是此时的裴羽早就被他杀了几百回了。
裴羽轻轻的呼了一口烟,对那种目光视而不见,“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们一点,我这个人做事一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如果你们在七个月之内就死了,那剩下的时间就由你们的儿子来偿还好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平先生的儿子好象叫平思涵吧?”
那夫妻二人顿时被吓白了脸,满面恐慌,平士凯不知哪来的力气,半爬半挪的攀上栏杆,“不,不要,我求你,我求你不要伤害思涵!”
这一句无形之中加重了裴羽心中的怒气,都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如此区别的对待,当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真让我感动,只是我不明白,平先生对长子和幼子的差别为什么会这么大?”
平凡的存在对于平士凯来说更像是一种侮辱,时至今日他也认定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种。只可惜当年dna的技术还没有普及,是与不是谁也无法断定。
“那个野种,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平士凯终于把心理话说出了口,裴羽略感意外,不过没有一丝显露在脸上。如果可以他还真不希望自己有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如此一来反到趁了心。
“平先生就那么肯定吗?”
与其说是肯定,倒不如说是在催眠自己,几十年来平士凯从不曾改变这个想法,其实平凡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他也没有实际的证据。
裴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证实那些豪无意义,就算不是他的亲儿子,他也没有权利虐待自己,更没有权利夺走自己的生命。
“想保护你儿子,可以呀,这就要看你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平士凯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颤抖的抓起地上的垃圾,闭着眼睛猛的塞进了嘴里。裴羽冷笑一声,从保镖手里接过手枪,对着那二人伸出铁栏的手瞄了又瞄,而后又慢慢的移到了头上,在移到心脏的位置,脸上露出一种可以称之为诡异的笑容,最后对准那二人的手砰砰连开了两枪。
“啊!!!”二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惨叫声,伸到牢笼外面的手上都出现了一个黑黑的血洞,粘稠的污血迅速的扩散到四周。
裴羽丢了手枪,面不改色的看了半晌才对刘美慧说道,“实在抱歉,我家里没有高跟鞋!”
刘美慧的面孔早已被冷汗侵透,脸色煞白一片,没有半丝血色,最让她恐惧的不是手上的枪伤,而是这个男人是如何得知当年的细节。为了惩罚那孩子偷吃东西,自己曾用高跟鞋废了他一只手。这件事除了自己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平士凯在内。
“不要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裴羽冷冷的留下一句,转身离去。
走出阴凉的地下室,被扑面而来微风一吹,裴羽打了个寒战,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开心,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这么压抑,为什么没有报复的快-感,是不是还不够狠?
“父亲呢?”
老管家急忙答道,“老爷有事出门了,晚上才回来。”
裴羽点了下头,随即去了母亲的房间,为了避免母亲在犯病,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的面了。自己两世的母亲,裴羽对她有着无法形容的感情,即使每次见到她都会被咒骂,裴羽也还是想见她,盼望着有一天这个母亲会记起自己,给自己一点点温暖。
打开房门时母亲正坐在轮椅上迷茫的望着阴暗的天空,消瘦的身体看起来那么单薄,裴羽轻轻的走到她身后,唤了一声,“妈~~”
和平时一样裴云在次对他瞪起了双眼,一边咒骂一边疯了般的甩了他几个耳光,裴羽无奈只能使劲全力束缚住她的身体,直到她骂累了瘫坐在地毯上。
“妈~~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好累,真的好累!裴羽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母亲的身体,把头压在瘦弱的肩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阳光从乌云间的缝隙撒出来,为房间带进了一丝暖意,裴羽恍惚中记起许久许久以前的一幕,不记得是多少年以前,也不记得脑海中的一幕是属于平凡的记忆还是裴羽的记忆,母亲也像这样抱着自己,在耳边轻声的唱着一首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裴羽一句句的唱,唱了好久好久。妈,能做你的儿子,我真的感到很幸福,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我能体会到你的母爱。
“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