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星!”
宝星抬头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瞧去,却见路边停了一部黑色宾士车,那后座戴着墨镜和黑色口罩的人,除了楼问津还能是谁——楼问津作为证人出席过两场庭审,但私底下,宝星还未能与他说得上话。
宝星赶紧侧身挡在梁稚前方,一把?挥开了面前的长?枪短炮,护着梁稚,奋力突出重?围。
那车的后座已经打开了,宝星一把?拉开,推着梁稚上了车,自己赶紧挤上副驾。
车缓慢离开了法庭区域,在前方拐了一道弯,飞快驶离。
梁稚上车极为仓促,车启动的时候,她还未彻底坐稳,本能伸臂往前方座椅靠背撑了一把?。
一旁楼问津下意识伸手?,将要揽住她时,又急忙停住,而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梁稚望着车窗外,待看不?见那些记者的身影了,方才放心地?把?身体往后靠坐。
她手?掌搭在膝盖上,刻意不?叫自己去在意,可身旁的人,存在感强烈得根本难以忽视。
她余光里瞧见他把?墨镜和口罩都摘了下来,露出仍显苍白的脸和幽深的眼睛。
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两人分别?的时间,分明已觉得过去了很久,久得理应再见之时,不?该有如?此大的波澜。
两人并排而坐,谁都没有作声,直到司机问了一句,去哪里。
宝星说:“去科林顿道。”
他回头看一眼,主动解释原因:“梁宅三个月前开始翻修,梁总就先搬过去借住一段时间。”
“梁总。”楼问津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
实则那语气并无太大的意味,似是只觉得有些新?奇罢了,可这两个字叫他一说出来,梁稚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自在。
“楼总你?最近在哪儿?在做什么?”
“我已经不?是你?的老板了。”楼问津纠正。
“叫习惯了。”宝星笑说。
“没做什么大事,只在准备考试。”
“什么考试?”
“考完再说吧。”楼问津似乎没兴趣聊自己的事,“宝菱拿了哪所学校的offer?”
“南洋理工。”
“真?是不?错。”
“楼总你?现在还住在狮城吗?”
“怎么?”
“我下回放假去探望小?妹,请你?吃饭。”
“可别?最后掏钱的人是我。”
宝星嘿嘿一笑。
梁稚从未觉得这些不?着边际的闲谈如?此叫她烦躁。
不?多久,车便?开到科林顿道的宅邸。
“多谢。”梁稚手?指扣上车门?的拉手?。
“不?客气。”
梁稚见过楼问津冷淡、疯狂、热情、傲慢的许多面,可这般疏离客气,却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