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面对这样的傅东篱,阿璃突然有点不知如何应对。
“可惜什么?”另一个声音突然传来,阿璃循声望去,见江雄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他奉父命给阿璃送冬衣过来,却不料竟然撞见她勾搭他的妹夫。
对于傅东篱这个妹夫他是很中意的,不止长得好,也十分有能耐,关键是还是傅家的少东家,傅家的家产全系他手。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竟然撞破了你们的□□!”
傅东篱皱眉,“江雄,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雄冷哼一声,“我一直奇怪,为何傅家突然要退婚,原来又是因为你!”萧遥让她母亲受尽屈辱,这个江璃又拐走他妹夫,让江婉成为整个江陵城的笑柄,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去?
“江璃,跟我回去,把这件事跟阿爹说清楚!看看阿爹一直呵护的人到底是怎样无耻下流,连自己妹妹的夫婿也敢勾引!”
“江雄,你嘴巴放干净点!”傅东篱冲过去,拎住江雄的衣襟,“把你的话收回去!”女人的名节比性命还重要,傅东篱不想因为自己而害阿璃败坏了名声。
“怎么,你们敢做,还不让人说?”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阿璃想上前解劝,江雄突然顺手一推,傅东篱撞了过来,阿璃被撞得脚下不稳,一滑便朝着悬崖下摔过去。
幸而被傅东篱一把抓住,江雄也吓了一跳,一时有点愣神。
“江雄,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救人!”
江雄回了神,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顿住,看了一眼江璃大半个身子挂在悬崖边上,还有继续下滑的趋势,心口生出一股莫名的恨意,竟然转身走了。
掉下去那一刻,阿璃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腰上一紧,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热气吹进耳膜,“怎么还是这么蠢?”
她猛地睁眼,看清楚眼前人,“怎么是你?”
“不是我,那你想是谁?”那个梦中的男人?还是你眼瘸突然看上的某个野男人?
顾臻的眼神冷得比这悬崖卷过的寒风还要冷。
惊魂未定的阿璃却没能理解他此刻的恶劣心情,反而有点发懵,实在是这个人出现得太不是地方也太不是时候了,让她一时不太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摔死了又来了一回。
这蠢样着实让人无力吐槽,顾臻瞥了一眼,只见她正震惊地凝望自己,黑漆漆的瞳孔此刻只装着他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再无他物。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他的嘴角抿了抿,压住那股蠢蠢欲动,说道:“抱紧了!绳子不够长,我们得找个地儿落脚!”
阿璃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荡在半空中,看到脚下的虚空,吓得赶紧抱紧顾臻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胸口不敢看。
顾臻看了一眼她那一双细长腿,这在往哪里蹭,不知道那是雷区么?说什么小别胜新婚,可这只撩不让人吃的情况着实惹人嫌弃。将人搂得更紧一些,脚在悬崖上用力一踩,盯准那块一丈外的巨石飞跃过去。
傅东篱趴在悬崖边,怔愣许久,前一刻,他没拽住阿璃,看着她掉下去,满心满肺都是绝望,转眼,就飞出一个天外来客,阿璃便不见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此刻他脑子里有点懵。星儿赶回来,慌忙四顾,“我家娘子呢?”
傅东篱不太确定地指了指下面,下面当然没有尸体,他甚至没搞清楚对方怎么出现又怎么消失,或者到底有没有人出现过。
当时情形太过紧急,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阿璃便被人带走了。他看了许久,才发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还挂着一条几丈长的绳子,此刻随风荡漾在半山腰。
感觉到身子不再飘荡,耳边的风声也停止了,阿璃的脑袋才缓缓从顾臻怀里钻出来,看到面前静止不动的巨石,以及有些狭窄的石洞,依然有点惊惶未定。
“你不打算从我身上下来么?”顾臻此刻已经松了手,但阿璃就跟只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因为怕摔下去,手脚还将他缠得很紧。
他是不介意阿璃这样缠着他,但最好是别穿这么多衣服,轻衫薄纱,能感觉到她细滑的肌肤和温热的体温最好。
阿璃的鬓发被吹得有些乱,耳朵被冻得通红,脸皮也被冬日的山风吹僵了。她试着从顾臻身上下来,却发现手脚有点不听使唤。
这种反应让她觉得很是丢脸,于是小脸儿也更瘫了,“你、你怎么来了?”
一边说话,一边调动自己的四肢,缓缓地将自己从顾臻身上扒下来。顾臻看在眼里,心里想笑,又有那么一点心疼,果然还是个没见识的妇人,这么点高度就被吓瘫了。
“闲来无事,到处走走。”
阿璃懵,你是怎么闲得从长安城走到蜀中这山野之地的?还是在这大冬天。
“这荒山野岭的,你为何为在此处?”顾臻质问道,若不是他恰巧也在此地,她岂不是要活活摔残在这片山崖?
顾臻没说的是,这片断崖是他做梦时梦到的地方,阿璃却出现在此处,这是不是本身就说明了什么。可偏偏这个问题,他不敢问。
阿璃道:“我也是闲来无事,到处走走罢了。”
顾臻眯了眯眼,这般不老实?
他懒得跟一个没见识的女人一般见识,摊开手道:“我受伤了,先替我包扎一下。”
这个命令发得理所当然,阿璃低头,只见他方才握绳子的手的确被摩擦出了血痕,应该是快速下滑用力所致。阿璃掏出手绢给他包扎,一面打量着这边环境,小心肝有些惶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