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说罢起身,江勉扶了她一把,见阿璃准备出门,赶紧拿了架子上挂着的斗篷给她披上,务必连脑袋都给罩严实了。
顾臻正拨弄着一株牡丹玩,听得身后一声唤,转过头来,只见阿璃披着白色的斗篷,粉色的滚边勾勒着她的身段和脸蛋,心口一阵荡漾,迎了上去,将那斗篷裹得紧紧的,很是担忧道:“你出来做什么?受了风可怎么办?”
“我一个人在屋里闷着挺无聊的,阿勉又不让我看账本……”
顾臻也有些愧疚,的确,自己也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她养成习惯自个找事派遣寂寞本也是应当。
“那我陪你下棋可好?”
江勉很欣慰地发现,自从那日后,阿姐跟姐夫相处似乎轻松愉快多了,好多次他看到他们一起写字画画,一起品茶论道,有些时候阿姐看账本,顾臻便也陪在一侧看自己的公文,各干各的,很是和睦安好。
江勉笑笑,很是满意,“这才像夫妻嘛。”
王石送东西过来,听得他如此感叹,又看看窗户里面那对人,这话说得,怎么好像他是过来人一样。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小世子满月那日,又是整个江陵城的大喜事。一大早四明山客人络绎不绝。
江英抱着小世子十分感慨,这孩子张开了一点,眼珠子大大的,喜欢板着脸沉思状,神韵有些像顾臻,但是,笑起来时,跟阿璃小时候一个模样。
江英喜欢得不得了,心里暖得一塌糊涂。这可是江家的第一个孙子辈,转头,他便对江勉道:“你也到年纪了,可有中意的姑娘?”
江勉俊脸一红,“侄儿没打算那么早成家。”看看阿姐和姐夫,虽然如今不用担心阿姐再受人欺负,可他也不能得过且过,成为阿姐的负累。
他日回京,若听说阿姐的亲弟弟只是一个小小的茶商,阿姐的脸往哪儿搁?
就算是茶商,他也要努力成为这九州天下最大的那一个,给阿姐长脸。
周姨娘有些腼腆地坐在屋里,以前阿璃还没什么身份时,她就觉得这嫡出的娘子气势有点骇人,她心存忌惮,如今阿璃不但是侯夫人,还是县主,她更是局促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江勉将孩子抱过来,她也是看着心痒痒的,却是抱都不敢抱一下。
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放在孩子手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阿璃会不会嫌弃。”
江勉看着母亲,内心是有些叹息的,面上却笑得很温柔,“只要是阿娘送的,阿姐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母亲伏低做小了半辈子,做不来仗势欺人的事,反而总有些担惊受怕别人仗势欺她。
周姨娘眼珠子一直落在孩子的小手上,这孩子长得太可爱了,多少年没抱过这样软乎乎没公害的小家伙了。
“阿娘要不要抱抱,小阿昭可软了。”江勉鼓励自己的母亲,周姨娘看周围也没什么外人,便伸出了手。
小阿昭捏着她的手指呵呵直笑。
“这模样还真有点像你阿姐。”
“哦?阿娘也知道阿姐小时候啥样?”
说起这个,周姨娘有些骄傲,“当年,好歹我也是抱着她长大的。那时我还是娘子身边的贴身婢女。”大概也是因为她对阿璃好,又老实本分,老爷才会纳她为妾。
“我怎么没听阿娘提起过?”
周姨娘失笑,“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
江勉看她笑得欢喜,便坐在她旁边,由了她跟小阿昭玩。周姨娘是极喜欢小孩的,也特别会哄孩子,方才在江英怀里还一直板着脸装高冷的小世子,此刻在她身边笑得手舞足蹈。
阿璃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安慰,江勉也抬头看她,眉眼都是欢喜。一家人本就该如此。
“姨娘难得来四明山,可否多住些日子,陪陪阿诏?”
听得阿璃的声音,周姨娘本能地收回手,起身就要行礼,阿璃忙按住她,“我们本是一家人,哪里来那么多虚礼。阿昭看似很喜欢姨娘,不知道姨娘愿不愿意照顾她一段时间?”
江勉知道母亲胆子小,赶紧应承下来,还说道:“阿姐这出了月子也要开始忙活了,于妈要管庄子上下的事,太夫人一个人也看顾不过来,阿娘留在庄子里看着,大家都放心。阿娘,你说呢?”
自从得知阿璃怀孕,江勉便很少回江宅,她一个人也着实有些孤单。人越是孤单便越会胡思乱想,有些时候也会黯然神伤,好像连儿子也丢了。
那头顾母也道:“我也许久没带过小孩了,若是周姨娘不嫌弃,就劳烦你过来帮忙照看一下如何?”
连侯府太夫人都发话了,周姨娘更是推脱不得,只得应承下来,心里有些忐忑,但却也有些高兴,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大概是自己能够派上用场,人生也有了些许意义吧。
转头于氏便去给她准备房间,周姨娘就这样安心地住在了庄子上。
这边满月宴席还未开,那头太子李吉带着贺礼登门,顾臻携阿璃等人迎到外面,却见一堆堆贺礼之外,八名美人个个姿色不俗,更是打扮得风情万种,所有宾客看直了眼。
一翻寒暄之后,李吉道:“孤送的薄礼还望顾侯不要嫌弃。”
说罢,几台贺礼,加上八名美人齐刷刷地站在了顾臻面前。
众人:所以,美人是送顾侯的?
好些人纷纷侧头看阿璃。天下没几个能人能抵挡得住美色的诱惑,这八人,可不是寻常女子比得上的,或妩媚、或妖娆、或清纯,或甜美……可以说各有千秋,总有一款是能打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