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二人已走到了前院,见到萧决岭和路晚岑,几人纷纷起身行礼。
萧决岭笑着扶起他们,“舅舅舅母,快请坐。”
梅桢和夫人秦氏坐在左边,右边则是梅颂和梅程兄弟二人。
“怎么不见外祖父和外祖母呢?”萧决岭问,“佩心也没看见。”
梅桢闻言,说道:“今日皇上的封赏下来了,你外祖母高兴,赶忙就出城去给菩萨烧香了,你外祖父和佩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梅桢话音落下,秦氏又说:“还给老太爷去了信,估摸着老太爷也要回京了。”
梅老太爷几个月前又离京了,说是要去找老友叙旧,萧决岭和路晚岑都许久没收到他的消息了。
萧决岭点头表示明了,他这些日子忙得很,没空去看望两位老人,心里还挺愧疚的,“我这些日子太忙了,等得空了,就去看望他们。”
梅桢连忙摆手,“万事以你为先,他们理解的,如今朝局动荡,想来你肯定更忙了。”
“再忙也不能不去看望他们。”萧决岭认真的开口。
“这个啊等回头王爷得空了再说也不迟。”秦氏开口,岔开了话,“我们今日前来,是来给王爷王妃道贺的,听说皇上赐了婚,咱们忙不迭的就赶来了。”
秦氏说话的时候,眼神在萧决岭和路晚岑身上流连,眼里带着笑,“这回总算是过了明路,咱们也安心些。”
说着,秦氏便让人呈上了贺礼,是两本册子,一本叫《水师纪要》,一本叫《战记》。
看到那两本书,萧决岭和路晚岑下意识的对视一眼,均想到了同一处,“这是?”路晚岑问。
“这是老太爷一早就备下的,他离京之前嘱咐了,若是有大喜事,便把这两本书送给你们做贺礼。”梅桢解释道。
路晚岑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两本书。
这时,萧决岭问道:“是外曾祖父撰写的?”
梅桢点头,“当年先帝驾崩,老太爷退出朝堂,但终究是心里记挂着,便着手撰写了这些。”
“老太爷撰写了很多,这两本专门记录了薛家那些年参与的战事,陆地战和水战分别记录的,很是详细,路姑娘可拿去细细研读。”说完,梅桢亲自把那两本书交到了路晚岑手里。
路晚岑迟迟不敢接,当年薛家谋反被抄家,整个薛府什么都没留下,里面的东西烧的烧,毁的毁,别说书籍,就连张信纸都未曾留下。
最后一把大火,彻底抹杀了当年辉煌的薛府,也抹杀了薛家那些年的赫赫战功。
她从未想过还会有人冒着被牵连的风险,将薛家的功绩记录下来,还保存得这样好。
她眼眶红红的,鼻子也酸酸的,视线都模糊了,好一会才擦了擦手心的汗水接过,“多谢。”
梅桢笑着摇头,“你是老太爷的徒弟,他吩咐了,不必道谢,若是实在要谢,回头多教教他下棋的招。”
这是老头儿说得出的话,路晚岑本来就要落泪了,被他这么一说,立刻破涕而笑。
她紧紧的攥着那两本书,平复了很久才恢复正常。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直到梅二梅二说起了此次封赏之事,他的兴奋瞬间活跃了气氛。
“嘿嘿,我就说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梅二自豪不已,“岳将军说了,以后我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此次在围场,你确实表现出色。”萧决岭看着梅二,面露赞赏之色。
“都是托表嫂的福。”梅二赶忙说道,“要不是表嫂教我七煞诀,我那半吊子水平,恐怕赢不了那么多西塞武士。”
此次皇帝厚赏梅二,主要还是因为他在比武场上连败西塞多名武士,保住了皇帝的颜面,因此梅二把这个功劳归在了路晚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