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荣道:“你不要冲动。”
陆安转身,一边走远一边说着:“我懂你的意思了,抄袭的事,我不让记者报出去,然后,我们彻底没关系了。”
陆安叫来相熟的记者肖潇,其实早就想好了这样一个结局。他独自回去,对肖潇说着:“最后那段,不要报导了。”
肖潇想追问,陆安连多说半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算计东算计西,把自己搞成了无法维持体面和尊严的心机婊,这场旷日持久的感情之战终于耗尽了他的所有心神气力。
三年吗?情深至此,伤害见骨,怎么可能只有三年。
薛荣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陆安是在什么时候将他装在了心底,那些注定要成为腐烂在心底的秘密。
陆安曾经以为成为了薛荣最亲近的人,尽心尽力呵护照顾,每一次茶米油盐平凡日子里的目光接触,每一次情难自已的肢体接触,都有种美梦成真的飘然欲仙的满足感,他觉得甘之如饴,甜蜜得愿意忽视那些恶人恶语,也忽视了薛荣不会爱他的真实。
后来陆安在小说里写过一对最后没有走到一起的恋人,他说那时候我错把偏激当成了执着,面对冷硬不开窍的你,实在是期待太高。那时候我们对感情都没有成熟,你也还不懂得爱与尊重的正确方式,两败俱伤便成了必然的结局。
耗费心神和气力的爱情攻坚战终于可以宣告一个结果,败得一塌涂地未尝不是另一种解脱。他已经没有另外一个热情无畏的青春年华可以消耗,这世界上少了一个奢望爱情的空想家,多了一个心肠冷硬的俗世中年人。很快,这个马上三十岁的中年人会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那些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小年轻们,然后不甚在意地调侃着,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傻,既然看走了眼,交交学费也是应该嘛。
一场失败的爱情,让他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冷心冷面,不再轻易交付真心,更不会相信历久弥坚的爱情,像另一个薛荣。多年后,薛荣问他,到底哪种才是伪装,他笑着说,我对你可真没装过,以前是不懂事犯傻,后来我只是耳濡目染,习得了你的生活方式,实践后发现很实用,是自我保护的利器,用起来也得心应手,我应该感谢你。
岁月无法倒流,一切无可回头,流年早已偷换,倒也没什么可后悔怨恨的,有什么办法呢,我那么爱你。
曾经。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1前方高能,作者已头顶钢盔遁走避难;
温馨提示2看在一次更新这么多字数的份儿上,请温柔对待某厉,她那么爱你们,等着开麻辣烫小弟的时候一定只写甜甜甜!到时候再给某厉一次做人的机会!
第二卷脱轨
家族篇01
陆安的家族从太爷爷那辈起就是名门望族,太爷爷是留过洋的知识分子,虽没有从军从政,也靠着笔杆子打下了另外一番天地,等到陆安爷爷那一辈,倒是陆陆续续开始走进军政口,三位爷爷把秦家更是经营成响当当的门户。陆安父亲觉得官场冗繁,就趁着对外开放的浪潮走上经商之路,慢慢越做越大,一直传承到了秦炎手里。
陆安家里三个兄弟,秦炎是老大,二哥是秦宁,老幺便是陆安。
陆安户籍上登记的名字,是秦安。
这都是因为陆安妈妈姓陆,是个响当当的独立女性,被陆安父亲宠溺得不得了,陆安出生后,便依着妻子的意思把秦安喊成陆安,全当老幺随着妈妈姓,以表示对老婆的顺从和尊重。陆安长大后发现用陆安这个假名比秦安这个真名用起来更方便,特别是一些能够查到家庭背景的场合,陆安这个名字可以避免很多莫名其妙的骚扰,他就干脆以假乱真,跟人交际的时候一律说自己叫陆安。
除了毛豆、齐珲这几个知道底细的亲密发小,别人都以为陆安是真名。
大哥秦炎比陆安大了十岁,从小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家族企业到了他手里,见风长,秦炎是个从小对数字异常敏感的经商高手,只是成天板着脸,像是天生冷感的机器人,一板一眼原则感十足,又动不动就代替父母教训教训老幺,陆安对他又爱又恨,不敢忤逆,平日里能躲就躲。
陆安跟二哥秦宁最亲近,他把自己的笔名起成“宁小安”,就是合了二哥跟自己的名字。
陆安觉得秦家人好像都是天生情种似的,还是长情的那种,从太爷爷那辈开始,每一代都有那么几个能说成书的曲折爱情故事,放眼他们这兄弟三人里面,且不说自己是不是个感情至上的人,也不说大哥那个臭石头心里到底有没有窝着一把火,单单二哥这一位,就足足说明一切了。
二哥秦宁是个医生,但是他自己身体不好,六年前他的妻子病逝后,秦宁受不住打击,身体一天天忧思过度,慢慢开出出现问题,三天两头住院,这几年虽然好一些,但还是改不了病弱根子了。
因为对妻子感情太深,这个妻子离世的城市变成了伤心地,秦宁常年带着六岁的女儿颖颖在国外居住,前段时间听到妈妈抱怨大哥秦炎一天到晚就知道忙事业,老三安安天天东窜西窜找不到人,家里都没人管阳阳了,秦宁听着不放心,特意问秦炎怎么回事。
阳阳是秦炎跟前妻的孩子,才三岁,正是渴望父母关爱的年纪。秦炎说家里有保姆照顾,秦宁一听更加不放心,思考几天后说着,要不我回国吧,颖颖回去跟阳阳做个伴,他时间相对多些,也可以顺便照顾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