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会在医院门口遇到盛成雪。
和前几次他见到的干练模样不同,这次盛成雪穿得很显嫩,简单风衣伪素颜妆,像个女大学生,靠在自己心爱的跑车门前,两手插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当他和林煊出现在医院门口时,她又敏锐抬起头,看见他时眼睛一亮,像只见到熟人的小狗疯狂摇尾巴,但她刚想说话,突然又想起什么,讪讪闭嘴了。
江鹿犹豫了片刻,略显生疏朝她笑了一下当作回应,却也再没多的反应,上了林煊的车。
没看到在他离开后,盛成雪捧着手机欢天喜地在群里发消息的模样。
“刚才那个女孩是我以前……的朋友。”江鹿扣好安全带对林煊说,偏头看他毫不惊讶的模样,说,“你之前知道?”
“猜中了一点。”林煊说,“之前,在我父亲给他妻子举办的生日宴上,她和其他几个人看你的目光很,”
他微微一顿,“不一般。”
“是吗。”江鹿抿了下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今天是周六,他们倒没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市外的马场。
这个马场进来有门槛,因此人倒并不多。
江鹿换了骑装和林煊玩到了晚上,回家的时候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小猫们的碗里也是满的。
遇到盛成雪是个意外,往后的一段时间也没人来打扰他。
这样的生活平静又幸福,江鹿很喜欢,很希望能这样和林煊一辈子这样走下去。
但打破这份宁静的,是他偶然在林煊忘记上锁的抽屉里发现的日记本。
日记本是他的。
他原本以为他的日记本早就被江年给江鸣泄愤时扔掉,理应不知踪影,但它现在却出现在了林煊书桌的抽屉里。
压在日记本下面的,还有几张他以前的旧照片,他穿着老式宽大的校服,在朋友们的簇拥下浅笑着对镜头比耶。
但无一例外,这些照片除了他,其他人的脸都仿佛被泄愤般涂抹。
最后一张是他和林煊的合照。
江鹿想了半天也没想明天他和林煊什么时候有过合照,再定睛一看这原本是他和陆觉明的合照,陆觉明那一部分被撕碎又被重新粘好,被换头,被换成了林煊,然后被好好封胶。
手艺太完美,以至于乍一看还真会以为照片上的人是他和林煊。
这张照片昭显着林煊曾经阴暗爬行的过往。
“……”江鹿拿着它有些哑然。
身后突然有人环抱过来,带着凉飕飕的冷气,冻得江鹿打了个寒颤,偏头一看果然是林煊,他推了下林煊的脑袋:“吓我一跳。”
林煊脑袋被他推得一歪:“老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发现。”
“怎么可能啊。”江鹿和他说悄悄话,“什么时候弄的?”
“在你穿越过来之前。”林煊平静注视着他手里的照片,“他们都说你死了,但我连你的照片都没有。”
“凭什么他有你的合照。”他轻言细语,“所以当时我想,就算你死了,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从土里挖出来,泡进福尔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