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伤疤忘了疼,宁瑾瑜上阵子吃糖牙疼,结果被他子璋叔轻松治好之后,看着满抽屉满柜子色彩灿烂的糖果,他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今天吃一颗巧克力酒心糖,明天吃一颗玉米奶糖,后天二十根麦芽糖,大后天……
这糖吃多了,人就容易犯病。
结果可想而知,宁瑾瑜人睡到快半夜的时候忽然间睁开了眼睛,不是自自然然的那种醒来,而是从噩梦中惊醒。
梦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他就像是被人猛地泼了一盆凉水,身体从内向外的发着冷,似乎是忘记了呼吸,心脏一阵阵的往下沉,胸腔里腹腔里的所有器官都在往下坠。
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那种无力的感觉,宁瑾瑜右手握紧紧握成了拳头,努力的放平自己的呼吸,等了三秒之后。
砰砰砰砰砰!
他右手附上自己的心脏,就像有小人在里面用力的踩踏,一阵狂跳,喉咙干涩发痒,眼前开始眩晕。
宁瑾瑜静静的闭着眼,希望这一波赶紧过去,可是放在心脏处的手却被一双手紧紧握住。
“哥哥,深呼吸。”
那比自己更温暖,更宽大的手掌附在心脏之上,宁瑾瑜都能感觉到自己狂热的心跳在对方的手心颤动不止,就像把最真实最难堪的一面摊在了对方面前,毫无遗漏的表现出来。
失控、无力,但又无端的安心。
他索性放弃了挣扎,配合的深呼吸起来,只能希望身体能立刻恢复正常。
一分钟之后。
宁瑾瑜哑着声音道:“可以了,够了。”
可覆在他心脏之上的手依然没有移开,他整个人就被霍极猛然抱在了怀里。
宁瑾瑜的身量和霍极差了很多,他没有强健的体魄,更没有霍极那种爱笑爱闹,洒脱的性子,但他这时候不想矫情,只想贪图这难得的温暖。
在深夜,尤其是人刚睡醒的时候,神志总是不太清醒,也很脆弱,宁瑾瑜此刻什么都不想顾忌,顺从的把自己埋进了霍极的怀里,手心的麻木似乎在减轻,颤动的心跳也逐渐平稳。
“不够。”
霍极的声音低沉,“哥哥,不够。这么长时间,你还不肯告诉我?”
“没什么。”
宁瑾瑜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什么毫不相干的东西,懒懒道:“在青木市的时候,有段时间赚钱太不要命了些,饮食休息上不注意,后来就这样了。”
不是不说,是因为说出来无用。
“治不好?”
“查过了,问题不大,过会就好,不用在意这个。”
提起这个,宁瑾瑜就很自暴自弃,他比同龄人的体质都弱上几个层次。
小时候还好,虽然生病,但是养养几天就好,现在动辄就会晕眩,时不时的高烧,还有刚才那时不时会出现的“定时炸弹”。
这些东西他都捂得紧紧的,企图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些,忘掉就好了,就当不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累了。”
宁瑾瑜晃了晃脑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脑内轰隆隆的一阵响动,他也不管现在自己被人抱着,任凭自己沉沉地坠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