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楚瑾有多风光,现在的楚沂就有多泯然众人。
打听了半天也没打听出什么来,萧秉承是皇子,他的婚事有不少人关心。
朝中不少官员不禁想,这虽是皇上赐婚,但也没选一个多出色的女子给成王殿下。想来是并不属意成王的,既然如此,那也用不着多担心。
黎王亦是如此想,毕竟哪个皇子成婚,娶一个庶女出身的女子。
那日崇盛帝让惠妃操持此事儿,惠妃第二日就给他递信,说是皇上要给萧秉承指婚,指的是楚国公府的三姑娘。
黎王设计的事,还没做呢,眼下就做不成了。
惠妃不会忤逆崇盛帝的意思,黎王也不敢。
黎王的确不满意指婚一事,可一听指的是个庶女,便也放心了。楚国公府又如何,一个庶女算得了什么呢。
况且,从前到现在也没见哪个庶出姑娘做皇子正妃的,若是这是萧秉承的意思,那萧秉承只能是蠢,皇家的人竟然玩起了情深那一套。
若这是父皇的意思,那他就更不用担心了。
黎王今日让小厮给萧秉承传话,借着为萧秉承庆贺的名头,请他去酒楼一聚,同去的还有庆王誉王等人,能出来的兄弟都叫上了。
庆王这个长兄在,其他兄弟也都来,萧秉承只能过来。
他本来想单独宴请萧秉承,好两人说说话,不过以现在的情况,他们两个人在一块儿不合适,若加上庆王等人,便名正言顺了。
本来崇盛帝就希望这些儿子们友善和睦,这样岂不是如了他的愿?
临近中午,萧秉承过来了,朝中事务繁忙,如今正是六月,江南一带接连数日未下雨,户部堆了好些事,萧秉承来的时候,庆王等人早就到了。
庆王已过而立,他跟萧秉承就差了十六岁,长兄如父,他一脸老实敦厚,从容貌看,真像是萧秉承的父亲。
只不过开口夹了几分不怀好意地调侃,“十三弟真是个大忙人,比起六弟还要忙几分。”
黎王脸色微变,同在户部,萧秉承来得晚,黎王来得早,倒显得黎王无所事事,连户部都管不住。
萧秉承好脾气地笑了笑,“都是些杂事,今儿来得晚了,弟弟先自罚一杯。”
八皇子誉王说道:“大哥,当然是以公事为主,大哥也莫要怪十三弟,都是一家兄弟,好不容易出来聚一聚,就别在乎这些虚礼了。”
从前,誉王跟着庆王做事,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就分开了,连着关系都不那么亲近了。
誉王羽翼日渐丰满,再加上陈王出事,他如今在朝堂中的呼声也不小。
眼下不难看出两人关系不好,毕竟十殿下和十二殿下在黎王未开口前,都安安静静坐着,哪里像誉王这般,还敢跟庆王呛声。
这回脸色不好看的人成了庆王殿下,他皮笑肉不笑道:“十三弟,你别看你八哥年纪没比你大多少,不过这兄长架子可不小。”
崇盛皇帝这些儿子中庆王年纪最长,今年三十二岁,到了誉王几兄弟这里,年岁相差得不大,黎王今年才二十二,誉王十九。
庆王觉得崇盛帝老了,誉王也是这么想,而且,他不光觉得崇盛帝老,他觉得庆王也老了,哪里会一直甘心在他手下做事。
萧秉承抿了下唇,似乎对这种情景很惶恐无奈,他把酒全喝完,道:“几位兄长就别为我争吵了,今日本来是为了我的喜事,吵起来,那倒成了臣弟的不是,我再喝一杯。”
萧秉承一连喝了两杯,见众人脸色不虞,又喝了一杯,黎王这才劝酒道:“行了行了,一家兄弟,快坐下吧。”
这话说得是好听,不过萧秉承都喝完了才说,未免显得虚假。
萧秉承酒意上了脸,带着淡淡的红,黎王还以为他是热的,就让外面伙计又往屋里送了些冰块,但萧秉承的脸依旧是这个颜色。
萧秉承挨着十二皇子坐的,循着长幼尊卑之序,十二皇子看着倒是比萧秉承还要有朝气些,等他一坐下就问:“十三弟,你快说说赐婚是怎么一回事,父皇怎么会为你跟楚三姑娘赐婚呢?”
萧秉承按了按额头,说道:“实话和十二哥说了吧,赐婚是我向父王求的,我曾经和楚三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她容貌姝丽,行事稳重,便上了些心。后来又遇见了两次,好在她年岁尚小,如今也无人为她一亲。我想着,再不向父王言明,恐怕有人捷足先登,这婚事就轮不到自己了,所以就直接挑明了。臣弟行事莽撞,让各位兄长笑话了。”
在座之人听这话未免觉得熟悉,尤其是黎王,当初他横插一脚,才搅和了陈王的婚事。可俨然萧秉承话里并无此意,毕竟楚瑾也是出身楚国公府,如今还议亲了。
楚瑾议亲一事众人也知道,黎王还觉得可惜,他虽对楚瑾没什么意思,可楚瑾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