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楚欣匆匆带着丫鬟回去,路上还看见佛堂看门的嬷嬷提着饭盒回来,那里面应该是楚瑾要吃的饭菜。
比起从前当国公府大姑娘的日子,现在这样有什么盼头。
楚瑾吃饭的确晚一点,不过菜色还不错。
吃饭前,她按了按手指,今日抄的佛经有些多,手指酸胀。其实她刚才想打楚欣一巴掌,她这番下场,皆拜陈王黎王所赐。
不过这事要是闹大了,四妹妹恐怕也得落个禁足小半年的下场。况且不全怪楚欣,她也有错,毕竟上个月她还想过问陈王,把事情问清楚,到底是外面知道一些,否则楚欣也不过来问她。
所以楚瑾觉得这事儿不能全怪四妹妹,她给遮掩,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四妹妹不如三妹妹通透,若是三妹妹能拉着点就好了,都是亲姐妹。
楚沂这一夜睡得不太踏实,她这些日子请安都免了,晨起吃过饭喝药上药,便坐在窗前的榻上,半靠着看书。
看会儿下来走走,她腿上和胳膊上的淤青已经消了,就是肩膀撞得最厉害,依旧紫着,不过没有之前那么疼,平日动动拿个小东西也没啥事。
朝堂上的事楚沂也插不了手,倘若没找到人,但愿楚国公还有别的办法。
一个皇子,又是王爷之尊,也没那么容易出事。
三月初四了,伤药倒是好用,才几天而已。
楚沂不用请安,但楚国公依旧要上朝。
今日上朝,崇盛皇帝震怒,把参陈王的折子甩在了勤政殿的金砖上,“陈王,你自己看。”
箫秉言皱着眉把折子捡起来,上面白纸黑字,清楚地写着他靠着茶楼,结党营私,上面还列了常出入茶楼的官员。上面还有吏部尚书的秦临渊的名字,正是他岳父。
有些的确是他的人,但有些,箫秉言压根没跟着说过几句话。
箫秉言面色不变,拱手朝高坐龙椅的崇盛皇帝说道:“父皇,有人拿莫须有的事栽赃陷害,如今又在祭天的关头,写这折子的人其心可居。一间茶楼,便是有官员下职去喝茶又有何奇怪之处。”
庆王殿下往外站了一步,入朝一向是几位皇子站前面,文官在右武官在左,按官职从前往后站。
庆王这一步,身后皆是文官,“七弟,指桑骂槐的话就不必说了。昨日下午,皇城司的人不仅查获了账本,还抓了数名伙计、连着在茶楼议事的两位大臣。”
庆王的声音传到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除此之外,还有在茶楼后院赌钱的一众人。虽然茶楼掌柜不认铺子的主人是陈王,但是账本上的账目很清楚,顺藤摸瓜,倒也查到了不少东西,七弟想现在听吗?”
陈王脸色微变,他眼角余光瞥见左边站着的萧秉承,给使了个颜色。
十三皇子萧秉承往前站了一步,“父皇,宝顺茶楼是儿臣的产业,其中兴许有误会……”
萧秉承话还没说完,庆王就讥笑道:“十三皇弟站出来的未免也太急了,我尚且未说是哪间茶楼,怎么你就知道是宝顺茶楼了。况且人人皆知你与七弟形影不离,便是你的产业又如何,七弟能撇清干系吗?”
萧秉承没看陈王,“一间茶楼而已,便是有人去议事说话又如何。父皇,儿臣下面产业不少,疏于管教,还请父皇责罚。”
崇盛皇帝道:“月中祭天,由庆王代行,礼部加紧赶制庆王殿下的吉服。陈王闭门思过一个月,十三,既然铺子都管不好,也不必在吏部待了。”
萧秉承抿直唇,“儿臣遵旨。”
而陈王也跪下了,“儿臣接旨。”
庆王跪下领旨谢恩,低头时还对着陈王笑了笑。
陈王不知道庆王都查出什么来了,可现在不认错,真摆到明面上父皇动怒更甚。这或许就是炸弹,庆王就是为了炸他。
只是当时紧急关头,也容不得他想这些。
皇上咳了两声,“散朝。”
大约是操劳过度,崇盛皇帝看着比一些五十多岁的大臣还要年迈。为国为民殚精竭虑,还有几个不省心的儿子,自然操累。
外头已有大臣散了,崇盛帝由太监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