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没了来时的嚣张气焰,他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翻涌升腾的苦涩:“我知道我错了,我日后一定不会再犯,阿礼,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陈晏礼别过脸,不愿看他:“你弄坏了我的门,我看不到你的一丁点悔改之心。”
烦死了,今晚屋里漏风,他怎么睡觉。
裴宥眼神闪烁着光,还傻傻以为这是陈晏礼给他的台阶,顺着就下来了:“那为了表示我的悔过之意,我就留下给你修门!”
安景澄喊裴宥人渣喊得越发上口了:“用不着你,阿礼今晚去我房里将就一晚,明天就回谷城了,你还是回你自己的地方吧,人渣。”
裴宥眼神一瞬间又黯淡下去,像是心灰意冷般地拔出腰间佩剑:“既然阿礼不愿原谅我,那我就把那条命还给你。”
陈晏礼此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又是裴宥的苦肉计,直到听见刀剑没入皮肉的声音。
陈晏礼捂着他的伤口,疯狂往他嘴里倒着丹药:“你在发什么疯,我何时要你还我一条命了,你这个蠢货!”
裴宥似是真得不想活了,连运转真气止血都不愿,虚弱地执着着答案:“那你是原谅我了?”
“没有,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这条命是我的,要死也得是为了我死,听到没有。”
泪水滴在裴宥的伤口处,和血混在一起。
裴宥真是个狠人,直接拔出剑,盘坐着开始运气,伤口很快就止住血了。
稳如老狗的他脸色还发着白,嘴边噙着笑。
发现自己又受骗了的陈晏礼,气得直接往他伤口处砸了一拳:“你特么又耍我,滚出去。”
裴宥咬着唇痛哼一声,语气带着小骄傲:“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语罢,朝其余四人投去挑衅的眼神:本宫不死,二等终为妃,就算是切片,我也要当老大。
谷城最终是没回成,不过陈晏礼还是见到了陈父。
陈父扛着八十米的大刀,带着一众人,像要讨伐似的冲上了剑宫。
谢昼在人群最前面和陈父肩并肩,白玉霖就跟在人群后面,所以一路上也没人拦着。
安景澄和燕行更是乔装打扮,混入其中。
打击裴宥,人人有责。
陈父接到了谢昼的消息连夜就杀过来了,高低要给那小子点教训,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陈晏礼一大早起来院里就剩裴宥一个人了,他胸前还缠着绷带,像是在故意卖惨,还在往外渗着鲜血。
“其他人呢?”
裴宥咬了咬唇,一副白莲花模样:“不知道,可能是不待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