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姚书晗说,“我给叔叔买两瓶茅台,再给阿姨买一套化妆品。”
舒颜真心不想姚书晗破费,她父母也不是在乎繁文缛节的人,可都说了一天不用了姚书晗还是不肯,坚持送礼,舒颜也没辙,马上应道:“好,就这样。”生怕她再想其他的,花更多钱。
“哎,”姚书晗翻过身子,趴在舒颜怀里,忽闪眼睛,“你说我是穿裙子,还是穿裤子啊?”
舒颜看着她,说:“你喜欢什么就穿什么。”
“穿裙子显温柔,可是坐火车,还要拉箱子,走来走去的,穿裤子方便些。”
舒颜怕她累着,而且穿裙子走动却是不方便,就说:“那你就穿裤子,你穿裤子也温柔。”
姚书晗咬咬食指,“嗯……行。”翻身跳下床。
“你干嘛?”舒颜问,怀里一下空了,有点不舒服。
“趁还有时间,我要多换几套。”姚书晗打开大衣柜,一件一件往床上扔衣服,“你坐那儿,看哪套最好。”
舒颜勾勾嘴角,起身把另一边窗帘拉好,把空调调高两度,坐好,“好,你别急,慢慢换,我看着。”微笑着静静看着姚书晗忙碌的身影,舒颜忽然感觉心里很踏实。就像小时候做了不开心的梦,睁开眼,听见妈妈在厨房切菜的声音,也不嫌吵,却马上就放下心来,合上眼又睡过去了。
☆、第42章到家
中午十一点的票,十点姚书晗还坐在梳妆台涂腮红。舒颜把行李箱拖到门外见她还没出来,从门口往里看,“书晗,干嘛呢!”姚书晗用么指抹匀口红,“马上!”舒颜说:“你已经马上十分钟了。”
好不容易把姚大小姐等出来了,姚书晗看着鞋柜又愣住了。“又怎么了?”舒颜问她,姚书晗说话有点颠三倒四,“鞋,呃,那个这个。”她先拿了双阿迪达斯三叶草,又放回去,“还是这个吧。”她把低帮镂花皮鞋的丝带都系好了,又拍拍脑袋,蹲那不动。
舒颜叫她,“穿好就走啊,十点零六了。”
“我不知道该配哪双鞋……”姚书晗撇着嘴可怜巴巴地望她。
哎哟,舒颜最受不了姚书晗这小眼神儿了,抓着她小披肩后领把她拎起来,“就这双,倍儿好看。快走。”
好歹是出了门,计程车上,姚书晗频繁地掏出小镜子照脸,舒颜说了她一次“你不用这么紧张”,可姚书晗还是控制不住。
路况很好,比预计时间提早到了车站,舒颜到大厅取了电子票,回到候车室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正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不停向旁边坐着的旅客伸出手,“年轻人,扶我一把吧,哎哟。”
舒颜摇摇头,都什么年代了,几百年前的招数还在用。她正要去找姚书晗,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婆婆,您没事吧?”
舒颜猛地回头,那朝地上瘫坐的老太走过去,满脸担忧的不正是她家宝贝舒颜么!
“嘿哟,好姑娘,好姑娘,谢谢你来帮我。”老婆子撑着地,颤巍巍向姚书晗伸出胳膊,差一个指甲盖的距离就碰到姚书晗的手了,突然一阵风掠过,舒颜抱着姚书晗就往后跑。老太愣了一秒,立马哭天抢地,“哎哟,这是什么世道啊,我这个老婆子倒在地上,都没一个人来扶!”
姚书晗扭着头往回看,有点不高兴,“你干嘛啊?老婆婆倒了都没人扶,你们心都是石头做的,一点道德心的没有。”
“她有那力气喊人,早就自己爬起来了。”舒颜揽着她肩膀往前赶,回到放包座位。
“但是——”姚书晗还在看那老太,任她叫得惊天动地,却是每一个人理她。姚书晗抱住舒颜胳膊,担心道:“你看老婆婆一个人多可怜啊。”
舒颜别过头,指着包说:“你还关心她,每一个人在这守着,包被偷了谁来关心我们?你上哪儿哭去?”
姚书晗后退一步,眨巴眼。
“姚书晗,你该不是没一个人坐过火车吧?”舒颜问。
“我一直是一个人坐的!”姚书晗叫道。
舒颜瞪她一眼。
姚书晗缩下脖子,“飞机……”
火车和飞机能一样吗!不说其他,光火车票和飞机票的价格位数都不一样好吧!
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差距真是太大了,有的人拼死拼活拿不了几个钱,有的人败家败成特长,简直就是共-产-主-义的蛀虫。
“啊,这样啊。”舒颜点点头,“跟我坐火车委屈你了。”
姚书晗刚想坐下,却被旁边一小孩儿一屁股把座抢了,不好意思跟小孩争座位,只好站那儿。
舒颜看完姚书晗被抢座的全过程,突然觉得有点无语。“过来。”舒颜摊开手拉她,姚书晗跳了两下被她拉近,坐在舒颜腿上。“不用这样,反正也快检票了——哎,舒颜你看!那个老婆婆居然自己站起来了!”姚书晗睁大眼,看着隔了两排座位倒在地上的老婆子突然一个健步跳起来了,走得倍儿顺畅,一点没有先前要死不活的模样。
“那就是骗子,跟碰瓷儿是一家的。估计就你没见过。”舒颜环住姚书晗的腰,笑她“没文化”。
姚书晗感觉受到了欺骗,有点小惆怅,问舒颜,“那地下通道里那些乞讨的残疾人呢?”
舒颜摸着她手说:“你见过捡垃圾卖废品的吗?同样是生活困难,可有的人能劳动,有的人却什么都不干。”
“可是你要残疾人怎么去劳动?”
“每个人都要养活自己和家人,自己都吃不饱,怎么管毫不相干的人?我把饭给你吃了我就不能活。手断了能用脚,残奥会上还有那么多拿金牌的。残疾了只是身体出了意外,但还是普通公民,和我们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