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叹道:“她本性不坏,一时想差了也是有的,以后慢慢的就想通了。
不说她,我们继续说你这婚事吧。这忠顺亲王确实不是良人,上两任王妃死的不明不白,他还男女不忌,喜欢养些小倌儿伶人,唉,你怎么偏偏被他看上了。”
覃翩翩想起什么,接口道:“前几年我听说你那位衔玉出生的表哥被你舅舅打了一顿,起因好像就是因为勾引了忠顺王爷心爱的一个戏子,叫什么琪官的。”
黛玉无奈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蕊儿姐,你可有什么打算?”
赵蕊儿抹了一把眼睛,恨声道:“能有什么打算?嫁过去各过各的日子呗。不说我了,我总归还在京城,翩翩却要走了。”
黛玉忙问:“翩翩是要嫁到外地么?”
覃翩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京里兵部左侍郎严家嫡长子。只是听父亲说,圣上已经定了严侍郎巡抚云南,出了正月便要上任去了。他作为嫡长子要随行,我们的婚期不得不提前,还有十天我就要出嫁了,这次能出来已是不易。”
黛玉大惊:“这么快!等等,云南不是刚刚平叛么?都说大灾后必有大疫,你这时候过去,可怎么好?”
覃翩翩眼中含泪:“我何尝不知,只是君命难违,他们是必要去的,我一个小女子能怎么样呢?好在这时候天冷,比夏日要好些,随行的还有太医,应该不妨事的。”
赵蕊儿本渐渐收住了眼泪,此时不免物伤其类,又呜呜哭了起来。
黛玉再也忍不住,抱住两个好友,默默垂泪。
悟空本在屋顶炼化太阳之精,突然感应到空中的仙灵之气,便知黛玉又哭了。
他忙跳下屋顶,循着感应找到了新盖的小花房,一把推开了房门。
“怎么了,怎么了?谁惹了你我给你做主!”
屋内正抱成一团痛哭的三人被开门声惊动。
赵蕊儿、覃翩翩回头看到陌生的悟空,惊叫了一声,慌忙想往屏风后面藏。
黛玉想了想,反拉住两人手臂,笑道:“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继兄孙悟空,不算外人。”
两人心下稍安,小声向悟空问好,还是有些不敢抬头。
黛玉冲悟空使了个眼色,悟空勉强向两人拱手作揖:“两位妹子请了。”
赵蕊儿、覃翩翩微微点头,心中却在腹诽:也不知谁大,你就喊人妹子。
互相行完礼,屋内又是一阵无言。
黛玉率先打破僵局,叹息着将两个好友的烦心事与悟空讲了。两女羞的满脸通红,不知黛玉为何和继兄说起这个。
悟空想了想,笑道:“你原来是为了这个哭,这还不简单。”
他看向赵蕊儿,道:“我这里有上中下三个法子,你且选一选。”
不等赵蕊儿回应,悟空继续道:“上策是我偷偷将忠顺王宰了,让他喜事变丧事,你自然不用嫁过去了;中策是我使个戏法,吓吓他,让他主动去你家退婚;下策嘛,或是找人替嫁或是逃婚,我懒得细说。
你要选哪一个?不过事先说好,以现在的风气,你不管怎么选,都要做好嫁不出去的准备。”
赵蕊儿张口结舌,满面震惊,拉住黛玉小声急道:“你这继兄怎么什么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