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乱情迷地开始呻吟,浑身滚烫,方才还自以为是的理智顷刻间被情欲的火灼烧殆尽,像个不堪一击的笑话。季正则的手抚探进他腿间,他仰着脖子敞开双腿,被少年宽热的掌心贴着肉摩挲的每一刻,都叫他濒死般放荡的愉悦。
他一瞬间淫聩地想,死就死吧,他做好了过把瘾就死的准备。
季正则撞进来的时候很疼,方杳安隐忍地蹙着眉,淡粉的颊像扑满桃花,轻声喘息着放松,修长的腿缠上少年精窄的腰腹。那根东西很硬,粗而挺,把里头撑得满满的,方杳安有些害怕地去探自己的肚皮,硕大的冠头像要顶破肠子捅出来。
季正则凶狠地送腰,来去飞快,少年的胯啪啪拍撞着他的臀尖,狰狞可怖的阳具不断往软穴里夯,操得他臀肉乱颤,大白屁股发红发浪。
方杳安被颠得耸动,软腰乱扭,两腿一抖一抖的几乎夹不住少年的腰,下头的肉洞被插得外翻,甬道又湿又软紧紧裹住那根粗阳不敢,嘬得一阵阵水响,累重的精囊打在穴口,晕开一圈发白的水沫。
季正则咬他的耳朵,嗓音里的情欲粘稠得化不开,一会叫他老师,一会叫他宝贝,湿热的呼吸洒在方杳安耳畔,“真想给你戴个脚环,上面系个银铃铛,一操你就叮铃铃的响,不知道要骚成什么样。”
方杳安眼泪流了满脸,被干得快要脱水,脑子里混沌一片,强悍炽烈的性爱让他升腾,身体都好像飘到云端。他被捞在季正则的臂弯里,收缩,抽搐,尖叫,喘息,整个上身都挺起来,弓成一弯单薄的桥。
季正则赤身坐在床沿,偃旗息鼓的性器卧在扎刺的阴毛里,溅了些干硬的精斑,沉甸甸的仍让人心惊。他有些烦躁,像忽然犯了烟瘾,心里痒得厉害,可他明明不怎么抽烟的,这时候却忽然很想要一根。
他不知道拿这个人怎么办,他这辈子顺风顺水恣意妄为惯了,陡然陷入思春期情感的泥淖里,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就一头栽进去了。他原本也不想挣扎,但他讨厌方杳安冷静地旁观他的堕落,这让他狂躁不已却又深深无力。
方杳安半蜷在床的另一边,侧躺着颤栗,他的后背光裸而有线条感,纯是瘦出来的骨头,做爱时却别有一番艳糜的风情,或者只是季正则眼里的风情。他无数次扫视这具肉体,纤颈薄背,细腰丰臀,雪白的皮肉泛着高潮的红,浊白的阳精从那个被干得骚艳的小肉眼里淌出来,两条细长的白腿还曲着哆嗦。
多漂亮,他想。
季正则脱力地倒下去,他从后面环住方杳安嶙峋的肩,下滑到腰,干燥的唇在他后肩温存地擦吻着。
他想自己似乎患了一种恋瘦癖,随着时间后延,会慢慢变成一种恋老癖,说到底是恋方杳安癖。
废物
期末的备课组会议上格外有话题,庞老师在家突发高血压,紧急送了医院。他年纪上来了,又肥胖,饮食油盐过重,赶上高三课业繁忙,在家批着卷子,突然就倒下了,着实把家人吓了一跳。
组长把老庞的带课任务分下来,方杳安又被赶鸭子上架要多给五班带一个月的课,组长还打趣他,“三四五班轮流转,几步路的事,上楼梯都免了,我可给方老师省力咯。”
布置完任务以后大家开始闲聊,因为老庞高血压的事,理所当然地谈到教师的职业病,会议上呜呼哀哉抱怨一大片,尤其带着毕业班,劳心劳力高考还不一定落着好。
女老师更加郁郁难平,家庭学校连轴转,发起家里好吃懒做的丈夫的牢骚来毫不嘴软,不知道谁忽然说了一句,“方老师一定很会做饭吧?”
方杳安后知后觉发现话题扯到他身上,赶紧摆手,“不,我不会”类似地否认很快淹没在女老师兴致勃勃地讨论和男老师起哄的揶揄里。
他低下头来,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听着,等这个话题过去。
“肯定会啊,上次他值晚自习,我还看见他带了食盒过来,满满当当的两大层呢。”
不是,那是季正则做的,他在心里回答。
讼言高三有晚自习,不强制,意愿自由,每晚安排任课老师值班,方杳安排在周四,季正则只上那一天的晚自习。
“方老师脾气真好,从没听过他大声讲话。”
不是的,其实我经常吼季正则。
“方老师长得真显小,第一次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大学分配过来的实习生呢。”
组长笑着插话,“啧啧啧,瞧着这一通夸,把我们方老师臊得都不讲话了”
方杳安仓皇抬起头来,难为情地笑笑。
坐他旁边刚生完二胎不久的孟老师娇俏俏地回嘴,“女人嘛,结婚生了孩子才知道花言巧语的男的最没用,温柔疼人会做家务才是好男人呢。”说完意有所指地掠了方杳安一眼。
方杳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别人把他身上阴郁的温吞当作温柔,叶嵋说他温柔,丁遥也说他温柔。他明明阴沉又冷漠,漫着一股厌世的颓丧,远远看过去,背影都透着那种死气沉沉的瘦弱,哪里温柔?
只有季正则说他,“你怎么过得这么无聊?”
他的无聊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那种按部就班一成不变的无聊,生活像一滩毫无波澜的死水,激不起任何风浪。
他开完会回办公室,在楼梯转角听见二楼尽头的小阳台传来林耀惊转的叫声,“出国?!”林耀显然受了惊,回得磕磕绊绊,“我,我没想过这个,再说我哥他肯”
唐又衷打断他,“你孬不孬?你是你哥生的吗?怎么什么都听他的?他凭什么不让你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