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菜,好风光。三人各自落座,这石凳无法移动,柳桃不好意思地朝着沈昭月那一侧移了下身子,只半坐在了凳子上。
沈昭月侧目望了一眼过去,借着给她倒酒的机会,扯着她好好坐回了凳子上,在她耳旁轻言:“若是待会儿摔了下来,可得摔疼了你。”
柳桃顿时脸色一红,羞怯地低下了头,坐直了身子。
陆恒墨见过沈昭月多次,却是第一次见到身旁的这位姑娘,他一向是风流的性子,拿起筷子在手中转了两圈,忽而就凑到了柳桃的眼前,直勾勾地盯着她,问道:“这位姑娘,看着眼熟,我们可曾见过?”
本就是紧张不已,手心都出了汗,此刻那人忽然靠近,白皙俊俏的脸庞近在咫尺,让柳桃禁不住轻呼出声:“呀——”
“陆五公子,你……”沈昭月见柳桃被吓着了,当下就看不过去,可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柳桃说道。
“我是陵县柳县守之女,柳桃。上一次还在陆家的及笄礼上见过公子。”柳桃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虽是浅浅一笑,可别有灵动之感。
柳桃?陆恒墨脑子里转了一圈,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往日里柳家与陆家来往也多,尤其是陆恒墨小时候,还曾偷摸在树上捉了虫子吓人,好像就是面前的小姑娘,软软糯糯,连说话的声音都细小如蚊子。
“柳姑娘,我记得你。我好像给你捉过虫子?”陆恒墨移开了身子,夹了一口蚕豆,细嚼慢咽起来。
柳桃不敢相信,他居然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连忙点了点头,答道:“嗯,是虫子。”
原来相互认识啊。沈昭月暗自思忖了一会儿,也不再插话。
面前的两人打开了话匣子,片刻就聊了起来,虽然柳桃仍旧是细细柔柔地说话,有些话连沈昭月都没听清,但对面的陆恒墨却是聊得开心,句句都有回应。
待到这菜都吃了一半了,两人才一脸尴尬地看向沈昭月,他们好像把这位给忘了。
柳桃顿时歇了话头,朝着沈昭月投来了歉意的目光。
真是个傻丫头,沈昭月暗想,她还能扰了她与心上人的约会不成?随后,沈昭月缩了下身子,朝着香叶问了一句:“有些凉了,咱们先回去拿件衣裳。”
就当自己做了一次红娘吧!
香叶“啊”了一声,“姑娘,这都暑天了。”
沈昭月揉了揉太阳穴,这丫头实在没眼色,她起身朝着柳桃与陆恒墨道了别,“我体寒,还是去加件衣裳的好。你们先吃着聊着,不用管我。”
柳桃坐立不安,还以为沈昭月生气了,怪她刚才忽视了沈昭月,“我,我与你一同去?”
沈昭月按住了她要站起来的身子,“你好好坐着吧。”
而后,沈昭宇对着陆恒墨偷偷眨了下眼睛,继而叮嘱了一句:“若是天色晚了,麻烦陆五公子帮着送我家小桃回客院,山路危险,可不能让她一个人回来。”
陆恒墨这回再听不懂沈昭月的意思,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本就对面前的女子有些好感,因此也就顺水推舟接下了沈昭月的话头,“沈姑娘放心,我必亲自送小桃姑娘回去。”
刚才还叫着柳姑娘,如今就成小桃姑娘了。
等到沈昭月朝着山上走去时,身后陆家的仆从赶了过来,递给了沈昭月一封信,“沈姑娘,我家四姑娘给您的信。”
沈昭月转身看了一眼这人,并非是陆恒墨的随身侍从,而是刚才站在马后提着食盒的仆役,她接过了信,点头说了声:“代我,向陆四姑娘问声好。”
香叶跟在身上,不解且担忧地问道:“姑娘,怎就突然要回去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昭月摇了摇头,“就是困了些,回去睡一觉就好。”
有些事情,她并不想告诉香叶,香叶的性子太直了,知道了也并非好事。
等回了客院时,沈昭月抬脚进了门,却是看到院子中央早早有人在等了。
香叶正要说话,被沈昭月嘱咐了一句:“去将晒着的衣裳收好吧。”
见自家姑娘脸上浮着笑意,香叶连忙答应着,往另一侧跑去了。
院子内的人站起了身子,朝着灿然一笑,谢轻舟好不容易跟夫子告了半天假,急匆匆就来山上寻她。
“月儿!”谢轻舟朝她飞奔而来。
沈昭月自是跑过去,将头埋进了他怀里,是让人熟悉且安心的温度。只现在抱着谢轻舟,她竟是内心有了一丝丝后怕,生怕此时有他人撞见。
因而只抱了一下,沈昭月就仰起头来,离开了他的怀抱,满是心疼道:“怎瘦了?可是府中功课太累?”
谢轻舟这些时日是埋头苦学,连片刻的休息都不敢,只怕自己负了沈昭月的用心,但他实在是想念她,尤其实在知道茶坊的事情后,更是迫不及待就跑了过来:“不累。只看书的时间长了些。京城派了新的主考官来,谁知竟是那不学无术的庆王,还有那王旭,更是不值一提,与陆家都闹到了公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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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多看些书,多花些功夫。以防万一。”这句话,谢轻舟说得极为隐晦。虽然他鲜少出门,可从石头传来的消息看,今年的乡试怕是最难的一年了。
沈昭月见他的眼底泛起了青乌,猜想他应当是许久没睡好了,“你只管好好考试就行,那些外头的流言不用管。此次乡试,谢二公子亦会负责把控大局,有他在,必然不会轻易让人偷奸耍滑。”
这院子外,太过空寂。
沈昭月四下看了两眼,伸手拉住了谢轻舟的衣袖,将人带进了自己的屋子。她亦有好多话,想与他说。
然而,这一幕到底是入了旁人的眼。
小小的房间内,只点了一柱驱蚊香,仅一张桌子足以坐人,谢轻舟心疼道:“寺庙清苦,要不还是早些回府吧?”
沈昭月从箱子里拿出了自己抄好的佛经,摊开在桌子上,“既是为老夫人祈福,有什么苦的。你瞧,我最近连字都练得好多了。”
“是好多了。”旁人或许不知,可谢轻舟最是了解沈昭月,她这人性子懒,能耐心抄完这一本佛经,已然是下了大功夫,一想到她是为了他们的亲事,才如此费心。谢轻舟不由就红了眼睛,“月儿,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沈昭月靠在他的身旁坐下,从袖中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心,“哪有你辛苦。”
谁知,正当两人说着话呢!
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屋内两人齐齐看过去,是一脸铁青的谢长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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