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咱们也不能松口,否则不是欺君之罪?再则婉儿与尚书家的公子情投意合,你们舍得拆了这门婚事?”
两个弟弟见根本说不明白,也就不再留下,干脆起身告辞。
两人出了门去,只见一少女带着丫头提着食盒,这少女模样秀丽,举止优雅,一派大家闺秀的姿态。
“给二伯,四叔请安。”陆琳婉上前行礼,没有一丝差错。
两人点头,到也没为难她,只见她进了正厅应该是去给陆远山送补品去了。
“家里三个叔伯,整日就朝一个献殷勤。”陆方书随口刺道。
陆文鑫平日就是个混不吝,这会子嘴巴更毒:“那是她亲爹,她不献殷勤,难道给我们献吗?”
陆方书立刻脸色一沉道:“不要浑说,要不要命了。”
陆文鑫不以为然,但到底他与陆方书一母兄弟,也就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两人一起回院,路过回廊,里头那套侯爷的正院一直空置,陆远山几次想搬进去,又担心被人闲话,毕竟老夫人还活着呢。
陆方书见景感慨:“这万一龙甲卫那个带回来的是真的,嫡母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可不。”陆文鑫撑着回廊立柱垫脚往远处看,不屑道:“大哥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多少人从开始就怀疑了,没有物证,没有三哥三嫂身边的奴仆证明,只是从外头抱回来,找个殷州来的贩子说上两句,就定下这姑娘是三哥的孩子。都当别人是傻的?老夫人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所以压根不肯养,那陆琳婉和我三哥三嫂有一丝相似吗?就大哥自欺欺人罢了。”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到这儿了,他要作死,或者上头有人会保他。”陆方书先是一丝迟疑,接着立刻坚定道:“我们什么都没有,都是六七品的芝麻小官,到不如去兰府探望一二,不论说是否认下,起码也要有个态度。”
“哥,你不会是想巴结那个……”陆文鑫三十来岁的人了,这话还是说不出口。
“都是臆断,再说我们也不是投靠,善意总比对立强。”陆方书深深吸了口气道:“准备准备,活动一下,沛州或者凉州,京城……不适合我们。”
那两兄弟走了,陆远山越想越生气,想摔碗手边已经空了,只得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
“大伯,今儿谁给您气受了?”窈窕身段,莲步轻摇,长相又是端方大气,连行礼的动作都规矩标准。
陆远山连连点头,只觉着这些年的花费用在了刀刃上,也难怪尚书家的公子会喜欢。
“婉儿怎么来了?”
陆琳婉笑容渐落,愁丝染上眉眼,但依旧规矩道:“婉儿听说外头有些闲话。”
“不必听那些的,你只管将平日里那些琴棋书画,规矩教养好好学学,其余不用你操心。”陆远山挥挥手,这些都是男人的事儿,小孩子家家凑合什么。
“可,二公子派人来问……”陆琳婉难以启齿。
“尚书家的公子?”陆远山这才重视起来,他想了想对陆琳婉道:“别人可以怀疑,你不能怀疑,你在武安侯府做嫡出的大姑娘那么些年,谁能质疑你?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乡下丫头,与你一比,不过云泥之别。你莫慌,过几日我去寻家里老夫人,相信只要老夫人出面,旁人就不能说嘴!”
陆琳婉可比这个伯父精明多了,她知道大伯无能,也清楚家中老夫人必然不会轻易应允。可她就是要家里一个态度,大伯有了态度,就能堵上一半人的嘴,至于其他……
陆琳婉回到自己院中,叫来心腹丫头问话道:“可知道那个从沛州来的女子是何模样,有无学识,出身哪里?”
那丫头打听了好几日,但只能垂头丧气道:“那人几乎不出府,指挥使的府宅奴婢又进不去,里头的奴仆很是嘴紧,只有周围邻居家的奴仆透露一二,说是那日回京,指挥使与她是同坐一车回来的。”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陆琳婉冷笑,心生一计。
作者有话说:
反复生病,然后躺了,醒来都这个时候了,啊啊啊,我要存稿
路遇矮冬瓜
“简直欺人太甚,咳咳咳……”
御书房里,宣帝气急攻心,扶着案角大声的咳嗽起来。
“圣上,圣上注意保重龙体啊。”身边的大太监赵德兴连忙端了温水过来给宣帝。
宣帝顺了顺气,看向书房内众位国之栋梁,清瘦的脸上带着病气,却不失坚韧。
“众位爱卿怎么看,如今晏王联合洛王以围剿雪莲教的名头,连占丰州三座城池,朝廷派过去的官员要么被圈要么被杀,难道朝廷还要忍吗?朕还要忍吗?”
太师主战,多年前就是他与太后力保当今圣上,如今即便年事已高也并未挫了锐气。
“不过是埋了多年的野心再也藏不住了,圣上就当是当年的仗留到现在去打罢了。”
户部尚书有些为难,他看了看周围几人,上前拱手道:“圣上,这……这几年边关吃紧,内库消耗,恐怕无法支撑这一战啊。”
“要说消耗,当年宴王也有与叛军对抗,为何多年来晏州不缺银两,咱们宣国却穷困潦倒了?”宣帝只觉可笑,质问道。
户部尚书还想辩解,身旁吏部尚书道:“五年前兵变饥荒,延续这几年都收成不好,圣上又为了百姓减少赋税,国库自然就……”
屋内多人竟有大半觉着不该劳民伤财,晏王是圣上的亲叔叔,怎么着都该谈一谈,适当让步也能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