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真实的幸运比起来,曾经她的日子简直悲惨到难以言喻。
布里奥妮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有些迷恋这种命运被幸运操控的感觉了。即使她失去了一些实感,有些事情不经过大脑就发生了,但是带来的结果却好得一塌糊涂。
正是由于这样沉溺的心态,布里奥妮才能准确捕捉自己的异样——不能再喝福灵剂了,她心想,运气总是守衡的,兴许未来要用很多坏运气来对冲。
无论如何,对布里奥妮来说,今晚得知了《赎罪》的事情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至于里德尔的一切,她都抛到脑后了。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的。”邓布利多站在冥想盆前,身上还穿着晚上宴席时的衣服,布里奥妮看了一眼,只觉得满身的金色与蓝色相当晃眼。
布里奥妮没有回答自己的收获,而是反问邓布利多,“校长,你知道什么消息了吗?”
邓布利多看了她一眼,随后紧皱的眉头松开。
“看来你有收获,布里奥妮。”他说,“斯拉格霍恩给了我一段记忆,你可以自己看看。”
“他竟然真的会给?”布里奥妮有些诧异,随后站到了邓布利多身边,将脸埋进冥想盆里。
记忆斑驳又混乱,斯拉格霍恩的回忆并不非常清晰——
【教授,你知不知道魂器的事情。】
【该死的,我不知道什么魂器——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里德尔。快走吧,不要让我发现你再次提起这个东西!】
布里奥妮把头抬起来。
她久久地沉默了,随后质疑地看向邓布利多。
“我不觉得斯拉格霍恩在说实话,教授。”布里奥妮总结道,“但是记忆却摆在我的面前,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邓布利多的嗓音镇定又沉稳,“是的,我想你也发现了,斯拉格霍恩篡改了他的记忆。”
记忆竟然也能篡改吗?
“看来,他对自己的这段记忆非常羞愧,羞愧到他必须要整理并篡改,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斯拉格霍恩否认是自己告诉里德尔魂器的事情,也就是说,照我们的推测,魂器的确是由斯拉格霍恩之口被里德尔得知的。”
“不重要了,教授。”
布里奥妮从怀里掏出日记本,“我今晚见到了伏地魔,他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保管了。”
日记本带有浓重的黑魔法气息,邓布利多只需一眼就能确认这是个相当邪恶的东西。他拿起日记本,放在手里观察了一下,随后看向布里奥妮,“这是魂器?”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的。”布里奥妮不愿意过多地触碰日记本,生怕黑魔法污染了自己。“并且伏地魔今晚说漏嘴了一件事,我推测他一共有五个魂器。”
这个理由是布里奥妮提前想好的,她想瞒住邓布利多关于薄荷莫吉托的一切,更别提它能短暂发挥吐真剂作用这件事了。邓布利多知道布里奥妮存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秘密,因此也不过多为难,也不去考究里德尔究竟是在哪种情况下才会“说漏嘴”。他眯起眼睛思索了一阵,随后有些猜疑。
“他真的不会继续分裂灵魂了吗?”
“我不清楚,教授,但我想如果伏地魔再次分裂灵魂,起码我会知道。因为他会需要更多的安神药剂,而唯一制作安神药剂的人是我。”
布里奥妮对此并不担忧。
“哦,是的。”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木盒子,把日记本小心地放了进去。“这个盒子可以帮助阻挡黑魔法的侵袭。但不管如何,我都不建议你长时间接触魂器,它实在是太邪恶了,我们难以预料它会带来如何灾难性的后果。暂时还是照伏地魔的想法,你好好地保存好这个日记本。”
“我们什么时候销毁它?”
“销毁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在你还被伏地魔信任的时候,日记本还是不要销毁比较好。”
凤凰社
国王十字车站的对面有一家狭小的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的历史相当长了,起码布里奥妮小时候,它就屹立在这个地方了;即便是经过多年战争,咖啡店仍然奇迹般地存活下来,并且生意相当火热——据说这里的常客是来自欧洲大陆的作家们,因此附近伦敦大学学院的学生喜欢来这里坐着,怀着一种能够碰见大作家的期待。
布里奥妮就是这么走进咖啡店的。
她穿着浅蓝色衬衫和白色长裙,头上戴了顶帽子;既是为了防晒,也是为了遮住盖在头上的变形冠冕。显然,这一次的约会对象有些特殊。
咖啡店的外墙被漆成了宝蓝色,显然是最近才完工的,布里奥妮一时间有些意外。但好在,里面的陈设并没有变化,进门时可以向上半层进入咖啡馆,也可以向下半层进入地下酒吧;不过此时正是下午茶时间,酒吧尚未开门。
“庞弗雷夫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起身,朝她挥了挥手。
大概是长身体的年纪,短短一两个月没见,斯内普竟然比记忆里高一些,也就显得更瘦削了。
“久等了,西弗勒斯。”布里奥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气泡水,又从皮包里掏出一个布袋,“这里面是你的报酬,一共五加隆又十西可,是一笔比较丰厚的报酬了。”
“感谢你,庞弗雷夫人。”
斯内普将布袋放进手心,略微掂量了一下,就很快收进口袋里了。
他很缺钱,幸亏依靠庞弗雷夫人作为中间商,能够倒卖一些药剂给黑市;当然,价格会比正常渠道便宜许多,但是只要能赚钱他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