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梵汐恨恨的注视着他,伸手便扣住了他的喉咙,“我还要杀了你这个畜生!”
千夜笑了:“你不会杀我——杀了我,你就中断了给朋友报仇平反的线索。”
梵汐一惊……他差点忘记了,差点就被屈辱的恨意冲昏了头脑!
这个人,的确暂时还不能杀!
……
于是,几个时辰后——
京城最好的客栈里,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
一位俊美的摄人心魄的公子吃力的拖着一条巨大的麻袋进来,要了一间最上等的客房,跟伙计要了些剪刀、灯油、纱布之类的杂物后,交代不准任何人打扰,便再也没有出来——
……
美人的报复
客栈的掌柜也不是第一天出来见世面,当然看得出那可疑的麻袋里——很可能是个人,可是开门做生意,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何必要多嘴徒惹麻烦!
只是,若是他知道这位美人公子就是已经被茗仑王爷差点把京城翻过来都找不到的梵汐大公子的话,一定不会这么淡定的给他们特意腾了一间最好的朝南客房——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客房里,打发走店小二的梵汐把门闭得严丝合缝后……他自有他的打算!
就算不能杀又怎样?那他也不会便宜了这个人渣——
千夜被从麻袋里拖出来,一动不动的被“定”在床上,任凭梵汐毒辣的眼神在他身上忿忿的打量。
……美人就是连一脸歹毒的时候,看上去都是美的……千夜发现自己的脑袋从昨晚抱了这个人之后,就像中了毒一样开始就不对劲了……
梵汐才不管他这会儿在想什么呢……风水轮流转,现在这个混蛋的生杀大权可是捏在自己手里!既然不能杀……点起灯油,将剪刀在火上烧得通红——
哼,不能杀他,不代表不能收拾他!
“你听说过司马迁吗?”
——梵汐一脸憎恨的举着剪刀向他靠过来,这意思已经是相当的明白!
“这么简陋的条件,就这几块纱布啊?如果我失血过多死了……好歹我们昨晚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可记得给我埋了。”
千夜嘴里的布被取走后,明明能说话,却也不呼救,一脸的不紧不慢……那一句“一夜夫妻百日恩”更是让梵汐本来就因为紧张而微红的小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这种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梵汐瞪着那张让他恨之入骨的脸,不断的自我安慰……明明现在是自己占了绝对优势才对,为什么那一脸胜券在握的人,却还是这家伙!
“那就快点动手嘛,你的手在抖什么?”
——千夜不但没有丝毫的惧意,更没有求饶,反倒鼓励他。
可越是这样,越是能有效的制止了梵汐的企图,他的手悬在了半空中——这家伙暂时可得万无一失的活着,万一真的被他一刀下去,失血过多,那北冥案就……
“原来你果然还是只会哭的男人啊。”千夜继续火上浇油,态度没有之前那么玩味了,反倒多了一丝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阴晴不定。
只要想到梵汐会在受了自己那么大的屈辱之后,还宁可忍辱负重……全都是为了那个北冥……心情就不由自主的变得奇怪起来……
然而,一句“男人”反倒提醒了梵汐——
同样是男人!不就是变态吗?谁不会!
一咬牙,放下剪子,恨恨地瞪了千夜一眼——梵汐笨拙地脱去彼此身上多余的累赘,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把千夜拖回来就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这会儿连脱衣服的动作都迟钝得很!
“呦,长本事了?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千夜依旧笑盈盈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即将被侵害的人与他无关似地……
梵汐则心一横,模仿着这个混蛋先前对自己做的事,将纤细的手指狠狠的划过他的腰际……不断向下移动——
直到最后的一刻……梵汐惊骇的望着自己突然被牢牢攥住的手,和身下这男人一脸奸笑,突如其来的逆转之势让他半天回不过神来,嘴巴张的大大的合不拢——
“你不是被我点了穴吗?”
千夜从容不迫的将他反压于身下,一脸的邪恶的抬起他美丽的下巴:“怎么?师承名门的你没有听说过‘移穴换位’嘛?”
梵汐只觉得大脑一阵缺氧——这个混蛋!从一开始便在故意作弄自己!
等不及他多做计议,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滚烫的话语--
“坏孩子,就要受到惩罚!我只重复一遍,叫做‘千夜’,记住了——这是你委身之人的名字,我要你在高潮的时候呼唤我……”
被恐惧和紧张所感染,全身发软的被按在这个混蛋恶魔的身下……犹如昨夜重现的画面,让梵汐一阵头昏眼花,恨不得自己就此昏过去……虽然他知道即使自己现在昏死过去,也无法阻止这个禽兽的暴行……
然而,这场新一轮的“惩罚”却被另一件突发的事情阻止了——
……
踏破铁鞋无觅处
客栈里木制的楼梯,走的人多就会发出很大的响动……梵汐听到的是多人的匆匆踩踏而上,楼道里的骚乱……不由惊喜交加,这动静很像是官兵!
……可是,那些人是不是千夜的对手?
——万一冲进来,被人看到自己和这个男人这样赤裸交缠的被压在下面怎么办?
可是……这毕竟是他现在唯一的生还希望!
但为什么……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嘴角却划过一抹诡异之极的笑容……他像惊弓之鸟一样盯着千夜脸上千变万化、却没有一种是他能够看得懂的表情,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