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就反悔了。
他起身想逃,手腕却依旧被她握着,笑呵呵地望着他,一双眼睛轻轻眨了下。
学着他的样子也问了一遍。
果然是醉了。
他暗笑自己疯了,趁她喝醉了,什么话都敢问。
也什么话都敢说。
他轻叹了一声,按住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就要掰开,嘴里应了一句:“爱啊……”
结果,喝醉了的人眼睛一弯,突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挺身就吻住了他的唇。
“我也爱你呀……”
心跳仿佛忽地停了一拍,又重新飞快跳动起来,他用力深呼吸,捧起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
沉声问道:“看清楚,知道我是谁吗?”
齐郁依旧在笑,点着头,嗫嚅地说了句:“程稷南……”
吻再一次落下,他用力抱住她,重量压下来,齐郁疼地闷哼了一声,他贴着她的耳边说了句“抱歉”,刚松开手躺在旁边,她却又缠了上来。
这一次,换成了她在上面。
喝醉了的人,胆子比平时大得多,不会害怕更不会害臊,像餍足的野兽,一点也不急着吃刚到手的猎物,反而耐着性子逗着玩起来。
程稷南没她醉地厉害,没几下就被她弄得心浮气躁。
顺手抄起还挂在床头的那条腰带,把她的手绑了起来。
她不情愿地抗议,奈何力气终究不敌,被他用被子一裹,折腾累了,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睛,齐郁就觉得头疼地仿佛要炸开一样。
程稷南没在,留了信息给她,说是今天要回公司处理事情,让她乖乖在家待着,哪儿都别去。
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盒解酒药。
她拿起药盒反复端详,不禁冷笑,难为程家大少爷,还真是贴心。
难怪江心媛还肯为他割腕自杀呢。
但是,程稷南也未免太不了解她了,怎么可能他撂下一句话,她就真的乖乖躲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呢?
一只手腕还被腰带系着绑在床头,她一边解一边好奇,依程稷南的性子,怎么没像昨天那样,把两只手都绑上。
那样的话,她出门的可能性还会大大降低一些。
手腕被勒出一圈红印,好在没破皮出血,她简单收拾了下,临出门前又给章玥打了电话。
谭冰失联,虽然程稷南答应了齐郁,帮忙把人找回来。
但谁也不确定人什么时候能找回来,找回来的话又是什么样子。
活人能等,死人等不起。
许静昨晚整理秦德明遗物的时候,血压又飙升,进了医院。
一桩桩,一件件,又落到了齐郁的身上。
到头来,她又花钱又出力的,依旧没落下什么好儿。
章玥陪着她跑了好多地方,见她每办一件事儿之前,都会给许静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即将要做什么,换来的总是许静的破口大骂,齐郁把手机放到一边,等她骂累了,再挂断电话,在记事本上划掉一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