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看着她立在那儿出神,顿时敲响警钟,提醒道:“你不是吧?你跟宗遇干什么了?你俩亲嘴儿了?”
林凛双颊一烫,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碰见宗遇了?”
“我开天眼了!你清醒一点啊,我让你跟他交个朋友,以后能搭把手什么的,你可不能跟他亲嘴儿啊,一起吃亲嘴烧还行。”
“谁要跟他亲嘴啊?不是,我跟他一起吃亲嘴烧干嘛?”林凛差点儿被宋慈逗笑,又觉得莫名其妙的,宋慈的脑回路她一直跟不上。
宋慈也厉声问:“那你要干嘛?林盼盼,你照照镜子,一脸花痴。”
林凛立马绷紧了脸,沉默几秒,用毫无感情的音调陈述:“就是一瞬间的多巴胺分泌,马上就下去了。”
“那不就是上头了?你俩到底干啥了?还说没亲嘴儿……”
“……”林凛感觉跟她解释不清。
与此同时,那头宗遇的车堵死在市中心,他心情倒是不错,听着音乐,恨不得拿麦克风高歌一曲似的。
“代驾”毫无素质地送他句脏话,看着眼前拥挤的路况,烦得直敲扶手箱。
宗遇缺德地笑:“咋了啊?不是看你上一天班挺累的,让你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余泽甩他个白眼:“你给我打电话是这么说的吗?你说宋慈请你吃饭,就你俩,叫我过来吓唬她,人呢?”
“楼上林凛家里呢啊,让你上楼你不是不敢吗?又赖我。”
“你敢上楼?让我当出头鸟,把你那嘴闭上吧。”
“咱俩都不敢,所以灰头土脸回家啊,小区门口停,我请你吃馄饨。”
余泽才不稀罕那一碗馄饨,面露嫌弃:“死抠死抠的。”
“你懂个屁,不得攒钱娶媳妇?”
“地基还坑坑洼洼的呢,就想着交房的事儿了。”
宗遇装听不懂,语气得意:“我婚房都备好了。”
余泽送他两个字:“傻逼。”
当晚宋慈回家之后,林凛本想和宗遇说明天就去讨债,并非出于心急,只是后天不太合适,正犹豫怎么跟宗遇开口的时候,宗遇先发来了消息,约的就是后天,说是明天安排了事儿,实在没空。
林凛早就后悔跟他开那么个口了,看他主动跟自己约时间更觉得不好意思,她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富贵闲人,而她如今好歹是个无业游民,不应该推三阻四的,只好答应。但还是跟宗遇确定了下具体时间,说自己后天也有点儿事儿,晚饭之前得回家。
宗遇就说中午前出发,他开车,肯定比客车快,天黑之前就回来了。
他说得成竹在胸,好像讨债不过是探囊取物的事儿,林凛安心不少,虽然也更苦恼该怎么谢这番人情,一顿饭肯定是不够了,不行就多请他几顿,或者咖啡店开起来了直接让他永久免费白喝。
一晃两天过去,第二天他似乎确实很忙,没时间给林凛发消息演什么孔雀开屏,夜深人静时林凛却忍不住琢磨一番,心想自己难道真的误会了宗遇,他就是个热心肠的东北老大哥而已,顶多不太正经、嘴贫了些,他对所有的老同学一定都是这样的。
比如宋慈,听说了宗遇给宋慈表姐的“骨折价”,林凛觉得他像个冤大头,是一点儿钱都不想赚,璞宴那么大个酒店,这样下去怕是很快要黄……
到了约定的日子,宗遇出门前给她打语音,告诉她等他到她家楼下了叫她,她再下楼就行。林凛想着少麻烦他点儿,估算着从他家过来的时间,提前出门在小区门口等,天越来越冷,幸亏她穿得多,耳包也戴上了,全副武装。
宗遇差点儿一脚油门开进了小区,幸亏扫到了路边那抹白色的身影,赶紧调转车头停下,放下车窗叫她,语气有些冲:“怎么就这么犟呢?不是让你在家等着?赶紧上来。”
林凛打开车门上车,冷气和暖气一冲,鼻子敏感地吸了吸,宗遇忍不住瞪她,见她正要把耳包拿下来,他一本正经地制止道:“你等会儿。”
林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扭头怔怔地看他:“干嘛?”
他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把车子开上马路,笑说:“别摘了,戴着吧。”
林凛觉得他有病:“我在车里戴耳包干什么啊?”
宗遇自有他的道理:“挺好看的啊,跟那个锦毛鼠似的。”
林凛赶紧拽下耳包,恨不得往他脑袋狠狠砸上几下,反问道:“那你是什么?猪八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