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之听罢,不由得皱眉,新玩具这三个字就像是最后一根导火索,终于引燃内心的怒意,怒极却反而笑得一脸温柔:“你认为他是玩具?”
“难道不是?我从不认为你会对那样的人有兴趣。”
“拉斐尔,别太自以为是,三年可以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温岚之微笑,从所未有过的轻松,甚至带了些恶意报复的快感,“至少现在,他比你要有趣的多。”
拉斐尔见状,知道二人这样是对话不下去了。
温岚之转身,慢慢朝楼里走去。
拉斐尔没有立刻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越来越远的温岚之,就像是再也抓不到的云彩,飘离他的世界,这样的认知突然让他有一种危机感。
拉斐尔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当下立刻吩咐西蒙:“我要那个人的资料,全部。”
西蒙利落地应承,便开始拨打电话。
拉斐尔疲惫地闭起眼睛休憩,脊梁却丝毫没有放松,依旧如树一般的挺拔。
他居然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角色而有失去岚之的恐惧,这样的感觉实在是有些荒唐的可笑。
可是……
三年,可以改变的东西的确是太多了。
可他不会,也绝不允许,让任何一个万一的出现。
温岚之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听见阿ay对他说,桌面上有给给他的东西,本来是要顾君浩帮忙告诉他的,可是谁也不曾料想后面会发生这样戏剧性的事情。
温岚之点了点头,可回到办公室里看见那个解酒药后,还是不由得长时间的出神。
最后,伸手把它扔进了纸篓里,转身走进衣帽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烦躁,对着镜子重新系领结的时候居然半天也没打好,只好有些无奈地坐在了沙发上,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做了些什么?
近来的事情几乎都因为顾君浩的出现而乱套了,他就像一个空降部队,把所有有条不紊的生活打乱。
温岚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叹气,那也唯有顺其自然吧。
徐子言赶到医院找到病房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顾君浩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挂水,目光没有焦点的不知道落在哪里,好像在发呆,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茫然却又有些淡淡的忧伤。
这个脱线了太久的人,似乎根本不适合这样的表情,徐子言失笑,习惯了那样的顾君浩,看到现在偶尔这样的他,实在太滑稽的感觉。
“耗子。”
顾君浩有些迟疑地转过头,嘴角顿时在看清来人之后上扬,笑得一脸白痴样:“言言,你来了……”
徐子言的唇角抽搐,果然,认为这个人在忧伤什么的自己是不是太搞笑了?
把手中的水果篮放在桌子上,徐子言的目光在看见摆在上面有些旧的本子后凝住,半晌才转头:“这个本子,谁的?”说着,冲顾君浩摇了摇手中的本子。
“哦,那个啊,是温岚之的日程本么,刚刚他走的时候可能忘记拿了。”顾君浩不以为意地道。“别看它破烂,据说他一直都用着宝贝得很呢。”
徐子言闻言愣住,有些恍惚地翻开了第一页,纸张的边早已经开始发黄,上面用歪歪斜斜的字体写了三个字,温岚之。
看见徐子言有些走神,顾君浩有些诧异:“言言你怎么了?”
半晌,徐子言才放下了本子,“没什么,对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啊,小爷现在都可以跟武松斗一把了呢!”顾君浩冲徐子言挤了挤眉,八卦地凑上去,用手搂着徐子言的肩膀:“怎么,言言你和小师弟的约会好高兴吧?到几垒了……”
徐子言横了顾君浩一眼,顾君浩悻悻地缩回了自己的爪子。
“言言你有了小师弟就嫌弃人家了。”
徐子言忽然发现自己因为怕顾君浩在医院想不开而赶过来看他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顾君浩扁扁嘴巴,不满:“言言,人家被温岚之那个混账压迫剥削了那么久,你什么时候才把人家接回去。”
看着跟树熊一样半挂在自己身上的顾君浩,徐子言面无表情地说,“我会考虑给温氏一些补助的,毕竟他们最近都辛苦了。”
“啊?”顾君浩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徐子言说了什么,怪叫着道:“言言,你好狠的心啊,还要把人家留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徐子言挑眉:“我不介意再狠一些。”
“呜呜……”顾君浩抱着枕头开始狼嚎,控诉某人企图把他永久扔给温岚之的阴谋:“我要找小师弟投诉你。”
徐子言看着耍宝很卖力的顾君浩,良久才叹气道,“你不累么,消停会儿吧。”
顾君浩跟蔫了的苗儿一样,耷拉着脑袋,无声地用眼神谴责着徐子言。
“最近你自己小心点儿。”徐子言低声道,“有人在查你。”
顾君浩愣了愣,半晌苦笑道,“都多久了,他们还惦记着我么?”
“好像不是同一拨人。”徐子言对此也有些疑惑,“我还在查,无论如何你都要当心。”
顾君浩突然毫无征兆地‘砰’地一声倒在了床上,徐子言吓了一跳,躺在床上顾君浩坏坏地瞅着他,“吓着了?”
“无聊!”徐子言鄙视某人的弱智行为。
“言言……”顾君浩盯着徐子言,“你和温岚之……是认识的吧?”
徐子言愣住,自己一直以来都太习惯那个白痴顾君浩,久而久之都快要忘记了,他比任何人都要敏锐的直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