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司瑜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如果他不感兴趣,
那就重新勾起他的兴趣。
司瑜的,兴趣。
“喝了。”戚闻坦言,看向司瑜时不由得摒住了呼吸,“请司先生降责。”
“不自觉。”说完,司瑜慢慢往前走上两步,肩抵上戚闻的肩,在他耳边说,“看来还是得把你放在身边管着才行。”
第10章教导
戚闻猜得没错,司瑜从来只以在他身上取乐为趣。
带着司瑜温度的话语盘旋在耳廓,戚闻的心脏跳得很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栗。
那源自于人类对于即将降临的危险感知的本能。
待在司瑜身边,戚闻无时无刻不活在这种感知里,司瑜一个眼神,撇一下嘴角,他的神经末梢都仿佛在身体里痉挛。这世上大抵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司瑜的余光轻轻瞥向戚闻的僵硬挺直的颈柱,满意地弯起嘴角,唇边与戚闻的耳朵错开。
司瑜把吴管家叫了进来。
“去把酒柜第三层的那瓶酒取来。”
语落,戚闻听着司瑜的声音滑了一下喉结。吴管家看了看一边一声不吭的戚闻,又看了看自家风轻云淡的司先生,几不可察地暗叹了一声。
“好的,司先生。”
吴管家将酒送到后返回一楼,语气十分无奈地吩咐厨房多准备一份醒酒汤。
戚闻站在落地窗边,极高的身量在地上拉出一道深重的阴影,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司瑜整个笼住。
司瑜隐在阴影中,手边是那瓶人头马路易十三干邑,半笑不笑地朝戚闻招手。
“戚闻,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戚闻的五官深邃而立体,俊朗却不俗气,若是生气的人对着的都是这样一张脸,想必怒火也去了大半,更多的是想着怎样让那双迷人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
“司先生说,只能在您面前饮酒。”
“那你做到了吗?”
“没有做到。”戚闻上前一步,“请司先生责罚。”
司瑜嘴边的笑容愈发放大。
嘴上说着请罚,眼神里却瞧不见一点卑亢,肩背直的得像有钢筋穿过,钉在地上,仍狂风暴雨都不能折弯他的头颅,有一瞬间他觉得戚闻过往的顺从全都是做戏。
“罚?我看不到一点认罚的姿态。”司瑜拢起垂在一侧的长发,指尖活泛,“三年了戚闻,你还没有学会怎么低头吗?”
几秒过去,窗外婆娑的树影静止了,戚闻微微弯下腰,折下脊梁,眼神却从始至终盯着司瑜那双饱含恶劣笑意的眼睛,潘多拉魔盒一般,接纳一切恶意,只等一个反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