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要快离开时张岁就想着要远离他们,所以一鼓作气地跑了几个时辰。
早就和他们拉开了很长的距离。
而且沈旭他们因为担心沈卓和好奇也完全没有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田翠和周草也跟着离开了。
这会儿已经坐在离张岁不远的地方歇息着。
几乎没有一口气走过这么长的路的田翠累得够呛,蹲在地上狠狠呼吸,身上被雨淋湿都来不及计较。
周草拿出水壶想要给娘喝一口,却觉水壶里的水居然一口都没有了。
而此时天空的雨也停了。
他舔着干涸的嘴唇,吞着满是黏腻的唾沫,“娘,没水了。”
田翠愣了一下,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张岁他们。
周草迟疑地问“我们要去和师父要水吗?”
田翠问“他是你师父不是吗?”
周草点头。
田翠“徒弟和师父要水不是很正常?自古以来,师父就是父亲,他就算给你吃的也是合情合理。”
道理是这么说的,但真要去问东西周草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田翠问“不想和你师父增进感情?只有交流你们才会成为最好的师徒,你们这么陌生怎么成为最好的师徒?”
最好的师徒?
周草看向在那边收拾着油布的张岁,那是个很好的师父,教他打拳的时候细致入微,昨天晚上还拉着他看了他的拳法,并且说他做得很好。
如果能继续相处下去,他相信自己和他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师徒!
所以现在不正是老天爷给他最好的机会嘛!
周草朝田翠重重点头,“嗯!”
拿着水壶朝张岁一步步走去。
“师父。”走到张岁跟前时,气势明显小了,声音轻如蚊蚁。
“嗯?”张岁把油布叠好小心地放到背篓底下。
这油布造价很贵,要不是当初抢的板车里就有这玩意儿她还没有这么大块呢。
又能遮阳又能挡雨,在逃荒路上,必不可少。
放好东西后也不见周草说出来由,张岁问“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好说?”
抬头朝着田翠那边瞄了一眼。
只见专心致志盯着的女人在接触到她的目光后飞快躲避,装作自己很忙的模样。
显然周草过来不是随意问候的。
周草抓着水壶的手踌躇,半天后问出个,“师父怎么知道那些东西会再来?”
抬起的眼睛闪烁着清澈的求知欲。
张岁拉着他坐下,“因为我看到一条鬣狗在不远处盯着我们。”
“啊?”尽管张岁说得平淡随意,周草还是被这话吓得一个激灵,难以想象在他们休息的地方居然有一条鬣狗在目不转睛的盯着。
再想到昨晚的鬣狗群,周草恐惧地咧起嘴,“他们怎么这么大胆?”
张岁“人饿得狠了尚且会易子而食,这些动物饿极了去攻击人也是没法子。”
何况鬣狗可不是寻常动物,凶猛残暴是它们的专有名词。
奇怪的是,怎么会追着人来?
根据最开始被追着那人的说辞是鬣狗在吃人的尸体……
张岁眸间一动,了然了。
原来是尝过了人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