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他。
“放开。”
商夏抱得更紧了。
“再说一遍,放开。”
周洲彻底没了耐心,就在他打算对商夏动手时,商夏手一松,往后一退,放开了他。
周洲还是烦,一脚踹他腿上,没收力,声音很冷,“有病。”
商夏没躲,让他踹。
看见他表情,周洲忽然笑了,“不是你说我们关系太近了吗?”
他低头,垂下的眉眼锋利又冷漠,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商夏,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安静几秒,商夏忽然问了句:“你现在,是不是很烦我?”
“很烦。”
商夏说:“好。”
没有任何预料,以同样的方式,周洲再次被扯进商夏的怀抱,力气极大。
不同的是,这次商夏低头吻住了他。
谈不上多温柔,甚至称得上凶狠,就像是濒死的鱼儿贪上最后一口水。
商夏吻得毫无章法,势头很凶,实际上连舌头都没伸进去。
冰冰凉凉的液体落在周洲脸上。
半分钟后,周洲一个巴掌甩在了商夏脸上,他没有收力,商夏被打的头偏过去。
商夏偏过脸来,唇上沾血,静静看着他,“让你打,别生气。”
周洲胸膛重重起伏几下,像是气狠了,他抬手重重抹了一把嘴巴,然后对着商夏那张脸就是一拳。
然后又是一拳。
商夏既不躲,也不反抗,只看他。
过了会,周洲停了手,没看商夏,眼神冷得吓人,转身就朝外走。
门“哐”的一声被关上。
被周洲这么一打,商夏早就清醒了几分。
后悔吗?
并不。
酒精只是暴露了他最真实的样子。他以为他能忍住,事实上,并没有。
最后一次,他没忍住。
周洲走出小楼,坐上车,还是烦的。这会,他才有心思去想商夏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到半分钟,他得出一个结论:商夏喜欢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十几秒不到周洲便接受了这个结论。
沉默少许,周洲从车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往身上摸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便在车里找了个,点燃,抽了一口。
烟雾模糊掉他的眉眼,又散去。
周洲打开车窗,就这样吹着冷风,坐在商夏楼下抽了半小时烟,然后开车离去。
过了会,四楼的某个窗口也终于拉上了帘子,“啪嗒”一声,火点亮,然后熄灭,商夏学着周洲那样,打了几下手中的打火机。
最后一下后,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商夏拉开床头柜,把打火机放进去,然后把自己扔在床上。
片刻之后,商夏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拉开床头柜,又认认真真地看了遍,然后又才倒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