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不小的一次事故,主要还是因为当初采购的那批原材料质检难过关,但这其中?涉及到太?多人和事,她没法直接这样跟陈曼汇报,只?得选择迂回,说可以先从技术层面进行优化,看看能不能弥补一下。
连续熬了七八个大夜,总算找到了解决方案。
宋槐将压缩后的源代码文件拷贝下来?,马不停蹄地赶往客户公司,临走前不忘灌一杯冰美式提神。
到了目的地,跟前台说明来?意,在一楼大厅等了将近两小时,迟迟不见有人下来?对接。
宋槐没再?等下去?,打算换个突破口,正要从公司离开,突然被人叫住。
对方自称是胡董的秘书,面带歉意地说了句让她久等,礼貌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说这就带她上?去?。
来?之?前有简单了解过,知道对方口中?的胡董是这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
相对比来?说,这项目微不足道,其重要程度实在不至于要惊动整个董事会。
等见到当事人,宋槐很快解了疑惑——段朝泠在不久前着人来?打过招呼。
办公室里,胡董将她带来?的U盘和方案书拂到一旁,没有要看的意思,面带笑意,和她聊了几句不深不浅的家常,最后跟她明确保证,会叫手底下的人收敛些,叫她只?管放手做自己的,无?论什么结果他们都能承受。
这话?的弦外音再?明显不过——完全不在乎盈利情况,单单拿出这个项目来?讨好她,或者说,是拿出诚意来?讨好她背后的段朝泠。
宋槐心里有了数,收起U盘和方案书,离开了办公室。
乘电梯下楼,路过垃圾桶旁边,想将手里的东西丢进去?,犹豫一霎,终究没这么做。
晚上?,到餐厅吃饭,薛初琦不解地问:“槐槐,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愤懑?”
宋槐喝一口兑了酒精的果饮,疑惑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自己通宵达旦多日的努力到头来?不如?叔叔的一句话?有用。如?果换作是我,可能真的会有心理落差。”
宋槐不打算隐瞒,如?实说:“坦白讲,是有点儿?不甘心,但我还不至于清高到你?说的这种程度。能解决问题不是件好事吗?”
薛初琦一语中?的,“主要是,你?事先并不知道他会帮忙,如?果知道,就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解决方案了。这才是让人觉得有落差的地方。”
“……解决方案还是要做的,不过我和他最近确实缺少沟通。”宋槐说,“其实抛开这点不谈,我心里多少也明白,就算我再?努力,如?果今天见不到他们公司的人,一切都是白搭。”
这段时间?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好在通过今天的事让她想明白一个道理。
但凡段朝泠有心相助,一定是以类似这种最直给的方式,而不是在暗地里委婉行事,他向来?不屑于做这些。
陈曼的事,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当时怎么就想不通,甚至因为一时冲动对段朝泠说那样的话?。
只?是如?今,即便容她想通,他们之?间?的矛盾也早就升级,不只?是因为那天早晨的不欢而散。
很多思路看似捋清,实际仍旧一团乱麻,根本无?从下手,好像过往存在着的桩桩隐患突然被全部?揪了出来?,弄得人毫无?防备。
明明早就抱着随时准备抽身的得过且过心态,但不知怎么,还是有种逐渐在失去?的恐慌感。
和薛初琦分开,宋槐叫了辆网约车回家。
等车的几分钟里,给段朝泠发了两条消息,“对不起”和“谢谢”。
刚上?车,接到段朝泠打来?的电话?。
接起的前两分钟,两人谁都没出声,静静听?彼此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过了会,听?筒里传来?段朝泠的声音:“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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