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
镇宁侯夫人端着一盏茶,轻吹茶面儿,却没喝,转手将那茶盏搁下,皮笑肉不笑的冷哼,“拜你们所赐,我筠儿的王位没有了,战场立了战功的英雄,如今反倒是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宋氏脸上堆着赔笑,姿态放得要多低有多低,“这件事,实在是一言半语说不清楚,事到如今,只能说让两个孩子早早完婚,也好让西媛给世子开枝散叶,早早诞下府里的长孙。”
镇宁侯夫人冷笑,“我筠儿若是王爷,何愁娶不到王妃,何愁没有子嗣繁茂,如今倒好,西宁那样好的儿媳也没了。”
宋氏心里气的冒火。
若非傅筠勾搭西媛,占了西媛的便宜睡了西媛,她何至于在此低三下四装孙子。
如今只能压着火气,继续赔笑,“亲家放心,这些年,我给西媛攒下不少嫁妆,西宁在京都有铺子,西媛也有,何况老夫人心疼西媛,也给了她不少好东西,纵不是红妆十里,也七十二抬,抬抬不少。”
镇宁侯夫人这才面色稍霁,“我也不是说看你多少嫁妆,着实这件事,太过丢人,好好一桩喜事,明明可以娥皇女英传作美谈,偏偏成了现在这样,也罢,看在两个孩子两情相悦的份上,也只能如此。”
她手帕轻沾朱唇,眉目带着不遮掩的算计,她看向宋氏。
“只是西宁先前催要的那些东西,一时间怕无法尽快整理出来。”
皇上已经发话,让他们尽快归还。
可到了嘴里的鸭子,谁还想吐出来不成?
她说完话,没收目光,就那么看着宋氏,等宋氏发话。
宋氏也不想让徐西宁讨回去,毕竟一旦徐西宁真的讨回去,镇宁侯府一定会拿徐西媛撒气。
“西宁昨儿冲撞了老夫人,今儿一早就被老夫人带着去了庄子上了,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我们想着,趁着她这丧门星不在家,我们先把婚事办了,至于那些东西,只说是西宁给西媛的添妆便可。”
镇宁侯夫人一下笑了,“那日子?”
“三日后便是吉时。”
事情其实早就铁板钉钉。
只是一方想要趁火打劫多要些嫁妆。
一方唯恐迟则生变耽误了已经大了肚子的女儿。
双方定下三日后的婚期,宋氏精疲力尽从镇宁侯府出来。
一回云阳侯府,宋氏气的连砸了三个茶盏。
“什么狗屁东西,不就是想要钱么,装模作样,我呸!等你进了府,一定要想办法笼络住傅筠的心,再哄得老夫人高兴,到时候给我好好的收拾你那不是个东西的婆婆。”
徐西媛眼睛红红的,叹一口气,“母亲,到时候,必定许多人要笑话我,这婚事,会成为整个京都最大的笑柄的,都怪祖母,我恨透她了。”
宋氏何尝不恨。
要不是老夫人多此一举,徐西媛的事也不至于闹得就这么人尽皆知。
他们府里也不必多花五十万两给老夫人保住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