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云阳侯府虽不仗势欺人,但也不能让人如此欺辱。”
宋氏立刻就明白了徐西媛的意思,脸上的急切都少了几分。
只要把吉庆堂的伙计一抓,还愁徐西宁不肯往出拿钱么?
呵!
到时候,徐西宁一个纵容刁仆殴打老夫人的恶名是逃不掉的。
这人,一个恶名坐实了,你再给他泼脏水,谁还会怀疑什么?到时候普元寺的事说不定也能往徐西宁身上扯几把。
心里有了打算,宋氏也不风风火火往出走了,慢条斯理朝丫鬟道:“告诉管家,该抓的抓,该报官的报官,快去请太医来给老夫人瞧病,她徐西宁不仁不孝不义,我们可不能不管老夫人的死活。”
那丫鬟是宋氏的贴身婢女,岂能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转头就往出跑。
她跑出去的时候,吉庆堂的五个伙计已经全部被云阳侯府的家丁摁在地上。
那几个小伙计,全都是脾气火爆的,脸都被摁了地上了,还冲着云阳侯府的大门破口大骂。
管家等来宋氏的吩咐,站在大门前的石阶上,扬着声音吩咐,“三小姐纵容你们吉庆堂为非作歹也就罢了,竟然还唆使你们殴打我们府上的老夫人,真真是不知道你们吉庆堂给三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好好的侯门小姐做出这种事情来!全都给我……”
“让开让开!”
管家话没且说完,忽然围观的人群外走来几个身穿衙役服的官差,拨开围观的百姓便往里走。
云阳侯府的管家站在石阶上,错愕看向前来的衙役,少不得话音一顿赶紧下了几阶迎过去,“几位官爷是……”
打头的一位官差冲着那管家,粗声粗气大嗓门喊:“你可是云阳侯府的总管事?”
那管家忙应,“正是在下,请问……”
“拿下!”
那官差抬手一挥,下令。
管家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衙役,“不是,官爷,是有什么误会吗?小人是犯了什么错吗?”
说话间,已经有衙役拿着枷锁上前就要给他带了。
出来传话的小丫鬟吓得惊慌失措,转头就往府里跑去送信。
“云阳侯府三小姐徐西宁在京兆尹府衙前敲鸣冤鼓,状告你偷窃她的东西!”那官差瞥了一眼被摁在地上的几个伙计,神色有些匪夷所思,“另外,云阳侯府的伙计冒死上青灵山救人,你们非但不感激,竟然还把人给摁下了?”
那管家猝不及防就被忽然来的衙役带了枷锁,吓得脸色发白,慌忙解释,“官爷有所不知,是这几个混账,被我们府上三小姐唆使,殴打了我们老夫人!老夫人一把年纪,被他们打成这样子,我们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小人正准备让家丁拿下他们移送官府呢!”
“放屁,明明是你们用我们王掌柜的做要挟,逼着我们拿二百万两银子出来,我们拿不出来,你们就冤枉我们王掌柜,现在还冤枉我们小姐,冤枉我们,你们云阳侯府要遭天打雷劈!”
被摁在地上的伙计怒吼。
宋氏得了官差来拿管事的消息,终究是不得不露面。
在这小伙计怒吼声落下一瞬,宋氏从大门里出来,阴沉着脸,“放肆!侯府门前,由不得你撒野!”
怒喝了那小伙计一嗓子,转而朝前来拿人的衙役道:“徐西宁状告我们府上的管家偷了她的东西?真是可笑,谁不知道徐西宁现如今被吉庆堂的人下了迷魂汤,到处编排侯府的坏话,总不能她状告了,你们就要抓人吧?她可有证据?”
衙役对上宋氏,并不犯怵,但也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衙门办案,自然讲究证据,我们来拿人,那便是有证据,现如今需要请贵府管事前往公堂对峙,还望夫人海涵!”
说完,一招手,“带走!把这些伙计也带走,什么话,去公堂上说清楚!”
他声音透着一股说一不二。
那管家立刻朝宋氏求救,“夫人救我!”
宋氏道:“不知徐西宁拿出了什么证据,竟然让你们来侯府抓人,总该不是,她出钱买通了你们吧!”
来抓人的衙役登时脸色一变,“夫人慎言,我们虽然不及夫人尊贵,但也是正儿八经吃官银的衙门衙役,夫人这话,往轻里说,是与我们开玩笑,往重里说,便是污蔑栽赃京兆尹府衙的差役。”
宋氏没想到这丑官差竟然一点脸面不给自己留。
不由心里打鼓,该不会管家真的拿了徐西宁什么吧。
她只能仗着侯府夫人的名义来施威,但是衙役真的不放人,她也不能如何,只能放话,“你们既是正儿八经吃官银的,那就劳驾,秉公办案!我云阳侯府眼里,容不得沙子!”
衙役再多一句话没有,拿了人就走。
在云阳侯府门前围观热闹的人群,万万没想到,看个热闹,竟然还要转移到第二现场?
就离谱!
乌泱泱跟着衙役就直奔京兆尹府衙。
府衙公堂。
徐西宁一身白衣,当地而立。
云阳侯府的管事一被带上来,便朝徐西宁恶狠狠又捶胸顿足,“三小姐对侯府再大的怒气怨气,也不该让吉庆堂的伙计那般殴打老夫人啊!”
他笃定,在这件事上,徐西宁就算是长了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徐西宁看都没看踉跄上前的管家,只朝京兆尹道:“大人明察,我祖母是被吉庆堂的伙计所救,当时救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般伤势了。”
不等京兆尹发话,管家质问,“你有什么证据!”
徐西宁就等这句话呢!
转头,冲着管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