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寂静一片,客厅空荡无人,时初蹑手蹑脚的爬上楼,直到手放在房门的把手上,才松了口气,却不曾想她这口气松的过早。
“怎么这么晚回来?”
僵硬转身,一身黑色丝绸睡衣的叶时远端着杯咖啡,目光探究的看向她。
时初乖巧的站直身子,“那个……我跟妈妈说过了,今天和同学出去玩了。”
“和沈熠辰?”不等时初开口接着说:“我看到是他送你回来的。”
前几日刚答应过他,今日便被他看见她与沈熠辰一起,怕他误会,略带焦急的解释:“哥哥,我不是跟他出去的,我……”
见她面容焦急,叶时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和的说道:“哥哥没有生气,我相信你。”
时初抿起嘴,不知为何鼻头有些发酸,略带鼻音道:“我还以为哥哥和爸妈不喜欢我。”
叶时远面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他之前和妹妹关系虽不好,却也从未讨厌过她,询问:“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许是因为今晚夜色柔和,时初再次忆起了往事。
“爸妈或许真的不喜欢我,七岁在警察局陪我面对那个痛哭流涕的保姆的是个严肃的律师时,我就明白了。”
原主孤僻的性格源于年幼时被虐待的经历,但一直让她耿耿于怀的却是保姆被抓进警局那段时间,陪在她身边的不是她的父母,而是一个公事公办的律师。
时初半张脸处于黑暗中,她的平静的表情
若隐若现,语气也稀松平常,叶时远却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时初被虐待这事他知道,当时他远在国外留学,叶父叶母态度稀疏平常,他便以为小孩子健忘,过两年就不记得了,现在才发觉当时的决定多么可笑。
时初接着絮絮叨叨的说:“所以我学会了自己内心变得强大,在学校被孤立时变得不再难过,不再在意那些嘲讽,被好朋友背叛时也能若无其事……”
她还未说完,叶时远便将她一把揽进怀中,女生的瘦弱的像是能被他一下捏碎,可就是这么瘦弱的身躯,承载了许多人不能承载的东西。
“小初不用逼自己强大,因为爸妈和哥哥是你最强大的后盾,以后外面的暴风雨我们来抗,小初只用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
“是哥哥不好,没有好好保护小初,小初再给哥哥一次机会好不好?”
时初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闷闷的说:“嗯。”
亲爱的哥哥,一定要记住今天说的话啊!
卧室内的叶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没瞧见叶母魂不守舍的进屋,等叶母坐到他身边才发觉。
疑惑的问:“怎么了?你不是去看小初回来了吗?”
叶母呆愣的说:“我是不是错了?”
他放下报纸,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强势自大的妻子说这类话,有些担忧,“你这是怎么了?”
“我刚才听见小初和阿远的谈话了。”
“他们说了什么?”
“我没想到十年前那件
事影响了她这么久。”
叶母那时太忙,忙得连找律师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她不是对女儿没感情,她只是太钟爱自己的事业了,她总跟自己说,再等等,等她忙完,她会回家抱着时初好好安慰的,却不曾想等的她自己也忘记了。
叶父从记忆中搜索到当时的记忆,感叹道:“这事当时处理的确实不当,日后多补偿时初些。”
叶母仍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也不知是否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青春气息浓重的校园内,一身黑西装的俊朗男子手中提着粉色书包,在一群人中异常显眼,吸引了不少学生的目光。